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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孩子而烦恼 摘自《写给妈妈的佛法书》 我已过世的祖母是个容易忧虑的人。当然，她还具有许多其它特质，例如也包括对家庭自我牺牲的个性。在我整个童年当中，她始终在我和两个姊妹身边，说故事给我们听、看我们的「表演」、倾听我们孩子气的话。当她没有在我们身旁全心全意照顾我们时，就是忙着擦拭房子角落的细微脏污。她的生活只是为了服务我们，她也不喜欢不是「家里」的人来找她。当她给祖父打电话时，从不会短于半个小时，而且她从来不会先挂电话。 那些不怎么认同她的亲戚会说，祖母是个自我任命的「忧家者」，除非她能烦恼到生病的程度，否则她不会高兴的。祖母将她的忧虑提升到艺术的层次，以致于我们只好不告诉她任何可能会让她想很多的消息，而这也使我们与她之间的沟通受到极大限制。她有两个孩子〈妈妈和舅舅〉，当出国旅游、上医院、或只是最小的挑战，都会避免告诉她。祖母是个高贵而有爱心的人，但是很悲哀的，她同时也偏执地多虑，这让她错过了我们生命中大部份重要的事。在心爱的人很不舒服时，她就是没法做个密友、辅导者或倾听者。 这是常常听到的事：儿女们把自己的问题好好收藏起来，因为他们「不想让妈妈担心」。但是身为母亲，如果我们无法让孩子对我们说心里的话，我们要如何帮助他们？当他们遇到了问题，例如遇上恶霸、药物问题、意志消沉或甚至有轻生的念头，我们又怎么能与他们站在一条在线呢？要帮助孩子面对这些挑战，我们在他们眼里必须是个坚强、有办法、睿智的人。同时，我们必须能像个英雄人物，隐藏起自己对他们福祉最深处的忧虑。 以密友的标准来说，我妈妈算是相当纯熟。我们姊妹从来都不犹豫将我们的忧虑与她分享，而在我们这些小脑袋里面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做是否会对她造成负担。在我二十出头的时候，发生了件伤感的事，那段时间我很痛苦，觉得自己陷于困境、看不到希望。我跟母亲说了自己的状况后，便启程开车回家。在发现自己忘了某样东西后，我便折返，结果发现她的脸上有泪痕，但她否认有任何事情不对劲。在我再次开车回家的路上，我内心充满了感激。我因此了解，在我们遇到困难时，母亲总是呈现出坚强的一面，而或许，她要比我们所想象的更像祖母──看到孩子受苦，她也同样感到痛苦。 忧虑在某个程度上可以帮助我们，它强迫我们做计划、筛选出可能的方案或采取行动。但我们很容易太过忧虑，即使我们知道这样并没有帮助。如果我们养成这种过度忧虑的习惯，我们的余生可能都会花费在忧虑上头，而永远找不到平安。忧虑似乎可分成两种：一种是不必要的，或者说是基于想象而来的。马克?吐温这么说过：「我的生命当中充满了可怕的不幸……但大部份从来没有真的发生。」而另一种忧虑则是有根据、有理由的，比如说，当我们孩子正在受苦时，发生在我们身上的忧虑便是。 忧虑所造成的损耗 忧虑所造成的坏影响，同时呈现在身心两方面。医学告诉我们，持续的忧虑会让我们的血液变得浓稠，使我们身体各方面的功能衰弱，并造成高血压、心脏病、胃溃疡及呼吸困难的问题。不须要医生多言，我们也知道忧虑会让我们无法睡得好、让我们精力不足而且心里不平静。容易忧虑的心会让我们养成逃避的心态，也就扼杀了我们自己以及孩子的潜能和机会。 忧虑会让我们的心受到困扰，进而让我们做事也逐渐缺乏效度：我们会失去清楚思考的能力，因为我们无法正确判断，也无法冷静平和地做出反应。爱瑞恩?郝丽(Adrienne Howley)是一位佛教尼师，也是两个儿子的妈，在她的著作《没穿衣服的佛陀》(The Naked Buddha)当中，她写道：「当我们的心忙着捉住想法及充满各种渴求、忙于忧虑我们所谓的安全感的时候，我们的反应方式就没办法很纯熟，而结果也就不是我们所希望的。」她认为我们应该要用专注地研究、分析的方式来看待事情，才有办法看出事情的实际状况，进而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案。 就如同发生在我祖母身上的事，不必要的忧虑如果变得根身柢固时，想要不忧虑都很难。这成了她的业、她的个性、她的宿命。她每次的忧虑都会加强这个习惯，最后会变得很自然而无法避免的心理状态。忧虑的行为是最依赖习惯养成的，它让我们的心住在想象出来的、毫无喜悦之情的未来世界里。忧虑也让我们无法觉察当下的变化。 苏是个佛教徒，也是位母亲，她因忧虑所带来的损耗而受害极大。脸部的缺陷在成长过程当中曾带给她痛苦，所以当她看到女儿脸部渐渐出现同样的缺陷时，她肚子的疼痛就越来越剧烈。她一向很清楚自己的脸，就像由一些过大或过小的部位集合成的，而可悲的是，学校操场上那些残忍的家伙也这么觉得。 「我无法相信自己又要因为可怜女儿的同样遭遇，而再次经历生命中最可怕的记忆。其实她就算只受到我所受痛苦的一小部份，也足以让我心碎，而有时候，又让我觉得很消沉。我很少公开地谈我的焦虑，因为我觉得这样做就像以某种方式背叛了她。听到的人可能会笑，或告诉别人，或可怜我的女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