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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哲学的性质 一、哲学是世界观吗 要了解哲学的性质，首先要知道什么是哲学。现在，无论是大学的还是中学的哲学原理教科书均在重复着“哲学是世界观”的老观点，而且认为“哲学是系统化、理论化的世界观”。所谓世界观“是人们对于整个世界的总的根本的观点”。1在笔者看来，这种观点有两点不足：第一，什么是世界?不同的学科有不同的回答，地学中的“世界”是地球，天文学中的“世界”是指宏观和宇观物体。可见，“世界”一词，含义非常模糊，用它来表述哲学的研究对象难以说清哲学与其他学科的区别，难以表示出哲学本身的特性。有人把世界分成物质现象和精神现象或分成自然界、人类社会和人的思维，哲学研究的是部分的共性。这里且不谈这种对哲学的认识是否合理(关于这点，下文有所论述)，单讲这种两分法或三分法的实质，这种分析方式是对象性思维即客体思维方式，对科学研究来讲是必需的，但对哲学来讲，它既没有黑格尔“主体—客体”的思维方式先进，更没有从人的本质特征、没有从人本身出发来思考哲学，而这恰恰是哲学最重要的特性。哲学只能是以人的标准或尺度来研究人与自然、人与人的关系问题，以寻求人生存的意义和价值。哲学是为了人，从人出发来研究人的活动，研究人本身的学问。离开了人，哲学就不可能是哲学了。从这个意义上讲，无论是把世界分为几部分，“哲学是世界观”的观点没有揭示出哲学的本质特征，没有揭示出哲学独特的性质。 第二，什么是“对世界的总的根本的观点”?根据现行观点，如果把世界划分成二部分或三部分，那么哲学就是普遍适用于世界各组成部分的规律的认识，是部分的共性。这样必将产生两种推论：1研究其中一部分的比如唯物史观，不是哲学；2只有精通各门具体科学即所有知识的人才有资格研究哲学，倘如此，在科学飞速发展的今天，哲学要么是空中楼阁，要么是昨日黄花；3哲学要么是无用的，要么是凌驾于诸门具体科学之上的学问。之所以是无用的，是因为按照现行观点，哲学在对世界的认识上不可能贡献出比各门具体科学更多的东西，作为共性的研究仅仅是重复各门具体科学已经认识到了的东西，这样哲学也就毫无创造性可言了。所谓的为各门具体科学提供方法论指导，也就成了仅仅是哲学家一厢情愿的呓语了，而对科学研究本身的发展毫无用处。之所以说哲学是科学之上的科学，是因为现行观点以为各门具体科学研究世界的某个问题、某个侧面，因而其知识是不全面的，恰恰是哲学把这些侧面的知识组合起来使之成为唯一的能描述全貌的知识。然而，这里的要害是具体科学家不去研究整个世界比如物理学家不去研究生物、不去研究人，如果说这种观点在17—18世纪还是正确的话，那么在横断科学、综合科学日益发展的今天，显然是过时了。现代科学的发展已清楚地表明，作为整体的自然界、人类社会和人的思维，不可能由任何一种观点或体系来统一、来把握。从根本上说，任何一门具体科学都是这样或那样来研究整个世界的，就是说哲学与各门具体科学的关系不是整体和部分的关系。在哲学史上，哲学的确曾是世界观的学问，是各门具体科学之母。从古希腊直到17—18世纪，哲学一直是关于世界普遍规律的学问，是包罗万象的体系，其时的哲学家无论是柏拉图还是亚里士多德，无论是康德还是黑格尔均以建立这种无所不包的体系为己任，然而正是这种体系扼杀了黑格尔的辩证法，扼杀了黑格尔哲学。实践证明，“科学之上的科学”在黑格尔之后彻底完结了。　　 二、哲学：人文还是科学 学术界关于哲学是人文还是科学的看法，几乎是针锋相对。科学派认为只有科学才是真理，哲学如果不是科学也就失去了其存在的意义；人文派认为哲学高于科学，它关注的是人生存的意义和价值，而不是科学的实证知识。笔者认为，哲学既不可能是纯粹的科学，也不可能是纯粹的人文。 哲学之所以不可能是纯粹的科学，原因有二：1哲学与科学的研究方式是不同的。“自然科学的研究方式是一种对象性思维，就是把研究对象当作静止的物，而任何一种物都有其特殊的本质即特性，只要把这种特性找到，研究也就完成了，任何不属于该特性的东西也就不属于该物种。而对哲学来说，人既是对象性存在，又是非对象性存在，这就使人的对立面——自然也具有了同样的特点，因而哲学的研究只能是辩证的反思的思维方式，任何把人、把自然当作对象性存在的哲学都是不正确的。”3正因为科学是经过对象性思维得出来的知识，因而具有重复性，可以证实或证伪，不能证实或证伪的东西不可能是科学。但哲学的反思思维方式在本质上是一种整体主义思维，是在人与自然、人与人的动态的对立统一中来把握这两类关系问题的，因而哲学难以证实或证伪，因为这种证实过程本身就存在着被证观点与证明材料的舍取所体现出来的哲学观点的区别，在这种“主体——客体”统一的理性把握中，我们很难找出脱离主体作用的纯粹客体。马尔萨克的“零假设说”或波普的“零点法”中的理想模式或标准模式的研究方法是难以适用于哲学的。哲学作为反思的学问，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