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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北京仲裁 (第62辑 模糊化还是明确化 — — 也谈仲裁机构的性质问题 陈福勇 · 内容摘要 目前关于仲裁机构性质的诸多争议均与仲裁法第 14条有关。该规 定可以看成立法者综合考虑立法技术和当时社会现实后有意采取 的模糊化策略。有关行政部 门及部分仲裁机构强化行政性的举措 导致了明确仲裁机构性质的呼声高涨。在 目前的形势下，如果要 明确规定仲裁机构的性质，只能确定为民间组织，而要明确为民 间组织必须正确看待部分仲裁机构面临的现实困难和组建仲裁机 构时国家的投入，并建立起有利于机构宗 旨实现的内部治理机制。 可以预见，围绕仲裁机构性质问题的话语之争和实际力量博弈还 将继续。 · 关键词 仲裁 机构性质 模糊化 明确化 - 本文系教育部 “多元化纠纷解决机制与和谐社会 的建构”课题成果 (项 目批准号： 05JZDO004)的一部分。 清华大学法学院博士研究生。 主题研讨一仲裁法修改与仲裁体制改革 87 自十届全国人大将仲裁法的修改列入立法规划以来，理论界和实务界都 充满了期待，纷纷提出自己的修法主张①。在修法的讨论热潮中，仲裁机构的 性质这一在重新组建仲裁机构初期就备受关注的问题再度成为了焦点②。坚持 仲裁机构民间性的主张虽然颇获赞许却不乏质疑甚至明确反对的声音⑧。异议 者尽管至今没有用文章系统阐述他们的主张，在话语上稍落下风，但实际力 量上不一定处于弱势，因为他们可能用更有效的渠道——例如主管部门主持 的内部讨论会——表达 自己的诉求④，甚至用行动直接实践 自己的主张⑤，同 时他们还竭力把民间性的主张贬低成少数仲裁机构出于私利，不顾多数仲裁 机构现有条件的行为。与主张民间性者运用理论分析、历史梳理、比较考察 进行多方论证相比，异议者的手法显得比较单一，那就是质疑，其 中之一是 质疑民间性的法律依据，因为他们认为仲裁法并没有明确规定仲裁机构是民 间组织 ，于是仲裁法的具体规定成了绕不开的论争点之一。 仲裁法第 14条规定： “仲裁委员会独立于行政机关，与行政机关没有隶 属关系。”此条文反行政化的价值取向是明确的，但在字面上的确并没有对仲 裁机构具体是什么性质的组织作正面回答 ，因而在某种意义上又是模糊的。 ① 如宋连斌： “理念走向规则：仲裁法修订应注意的几个问题”，栽 《北京仲裁》第52辑； 王红松 ： “《仲裁法》存在的问题及修改建议”，载 《北京仲裁》第52辑。赵秀文：“论中国仲裁法 的改革与完善”，载 OccChina国际商事仲裁年刊》，2005年卷；陈小君： “也谈仲裁法的修改”， 载 《商事仲裁》第一集；余先予、叶明：“关于仲裁法修改的几个问题”，载 《商事仲裁》第一集。 ② 参与重新组建仲裁机构的人都十分关心仲裁机构的性质问题，因为关系到仲裁委员会编制、 经费、用房和级别、挂靠等 问题的解决。详见国务院法制局研究室编： 《重新组建仲裁机构手册》， 中国法制出版社 1995年版 ，第62—64页。新近涉及仲裁机构性质 的代表性文章有 ：王红松： “坚持 仲裁民间性，深化仲裁体制改革——论仲裁法修改应重视 的问题”、林一飞： “再论 中国仲裁机构改 革”、沈四宝、薛源：“论我国商事仲裁制度的定位及其改革”，此三篇均栽于中国仲裁网 (http：／／ WWW~china—arbitration．corn)。本文所引的来 自互联网的文章，最后访问时间均为2007年5月28日。 ③ 详见王红松前引文及相关的回帖评论 ，载中国仲裁网 (http：／／www．china-arbitration．corn／ readArticle．do?id=11808181107945伽 l1Of8545dceol1a)。 ④ 据说06年底国务院法制办召集部分仲裁机构讨论仲裁法修改，会上反对仲裁民间性的声 音极为强势。 ⑤ 木林： “对仲裁法的逆动及其原因”，载中国仲裁网 (http：／／www．china-rabitration．corn／ readArticle．do?id=~B0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