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的透析 张抗抗中篇小说《 残忍》 的多重阐释.pdf

贰零壹零年第贰期 残忍的透视：张抗抗 中篇小说《残忍》的多重阐释 车红梅 在众多的知青作家中，张抗抗是执著揭示 在张抗抗作品中反复出现，典型地体现在《白罂 人性恶的代表人物，中篇小说《残忍》是张抗抗 粟》中高高在上，不把知青当人看克扣、勒索知 北大荒知青文学后期的代表作。她以九十年代 青的连长，知青有富余的钱，早就变成老白干进 的视阈观照反省知青历史，将人性的残忍摄入 了连长的肚子。这源于作家对生活的敏锐洞察 文学镜头，她1980年发表的短篇小说《白罂粟》 和对人性恶的高度警醒。《残忍》中的兵团知青 与1995年的中篇小说《残忍》是揭示人性残忍 连长傅永杰封建家长作风严重，对知青真正像 的姊妹篇，是审视知青残忍不断升级的过程，也 对待被劳教对象一样加以奴役和统治，他迷信 是人性恶向纵深挖掘的过程。张抗抗凭借着切 自己的权利，知青们都惧怕他，因为他的姓氏关 肤之痛和对人性中某些难以根除的痼疾的忧 系，知青们称他傅连长怕他不高兴，于是创造性 虑，站在历史的高度回望、俯视人性，对人性的 地称他为傅正连。傅正连荒淫无耻、贪图美色， “残忍”进行螺旋式下降挖掘，把人性的“残忍” 专横暴虐、醉心于钱财，收受知青的手表、烟酒 推向极致。《残忍》讲述了知青牛锛和马嵘一起 等物品（傅正连死后留下的东西，也是他贪婪的 义正言辞地审问了虐待知青、强暴女知青劣迹 罪证：几块崭新的手表，野兔皮、獭子皮，成条的 斑斑的连长后又残忍地活埋了他。小说提出的 烟和关内才能买到的酒）；克扣知青伙食费，毒 问题已经深入到社会生活的内核，深入到现代 打揭发他的知青并关禁闭；他私设公堂吊打不 化与人的关系层面。人性恶一旦有机会就会冲 服从命令的知青。把不听话的知青派去干重活， 破文明的束缚，陷于野蛮、污秽的恶态。尤其是 让临时工替他打兔子、采蘑菇、干私活。傅永杰 在整个民族集体大失态时期，“残忍”是人内心 俨然是独霸一方的土皇帝，极端膨胀的专制主 深处恶的表现，而人的社会属性中的权力欲、占 义思想使得他的灵魂扭曲，具有兽性的一面。而 有欲、虚荣感等造成了人性恶，小说充分揭示了 一旦具有了兽性，他就变得毫无顾忌，成为摧残 荒谬年代人的邪恶本性，多角度地反省历史和 女知青的野兽和魔鬼，他把女知青看做是他权 人性。作品中对人性的扭曲和异化以及荒诞本 力范围内可以任意挥霍的财产。他心狠手辣，在 质揭示得惊心动魄，让人长久震撼。小说具有多 关键时刻，为了自保他草菅人命。食堂失火，他 重意蕴，具有超越时空的意义。 命令握着他好多把柄的司务长冲进大火里抢救 豆油，司务长被烧塌了的房子砸死，他如愿以偿 一、“作为”与无作为：组织的残忍 地杀人灭口。工作组在调查连长“失踪”的过程 小说首先展示的是傅正连奴役知青的残 中, 知青们的证词对傅正连不利，知青们交代 忍，作为人性恶的代表之一的知青管理者形象 的傅正连收受贿赂拷打知青的事实，简直是开 48 小说作家作品研究 傅永杰的控诉会。可见傅正连的恶德在十三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