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的形式”——论余华小说的象征世界.pdfVIP

“虚 伪 的形 式 ” l‘虚‘伪 的形式 ，， 论 余 华 小说 的象征 世 界 施军 摘 要：余华小说的独特性在于他对小说象征世界的艺术营造。他所描写的真实是作者 内心的体 验、精神的顿悟和心灵的真实，是与客观世界相对应的主观世界象征。他 以整体象征 的方式 ，反叛常规 叙事，消解传统手法，对人类的普泛性境遇以及现代人性特征进行深度解读，从而达到 “写出更广阔的 意义来”的创作 目的。 关键词：余华；象征；意义；深度 在新时期小说创作中，余华的小说创作可以说是独树 求只是力图精确和真实，而这种真实只是生活与现实的外 一 帜。其独特性既不在于像 《在细雨中呼喊》等小说以平 部真实，是所谓的客观真实，作家们往往忙于对花草树木桌 实的手法对现实的关怀与叙事，也不在于像 《兄弟》那样历 子板凳精雕细刻地描写与复制，是一种没有宽度与深度的 史与当下相融合、真实与荒诞相并列的复式叙说方式，而在 创作游戏。余华所要寻找的是一种无边的真实，是 “不受生 于他对小说象征世界的艺术营造。他的小说象征描写，并 活的限制，非常自由地去把握那么一种真实”。他所要驾驭 不刻意于以丰富现实主义手法为 目的的局部象征或是单个 的是作家内心的体验，精神的感悟，换句话说他所要描写的 象征的描写，而是侧重于小说文本整体象征的构思，使小说 是心灵的真实、主观的真实。余华说i“我觉得我所有的创 凝聚着对人类的总体关怀和对人性的深度探索。李陀先生 作，都是在更加接近真实。我这个真实，不是生活里的那种 认为余华 “已经走到了中国当代文学的最前列了” ，这是 真实。我觉得生活实际上是不真实的。生活是一种真假掺 对余华小说艺术探索的肯定。正是他对象征的诗意追求， 半的、鱼 目混珠的事物。我觉得真实是对个人而言的…一 使他毫无疑问地承担起了新时期小说创作先锋与前卫的角 我的创作中，也许更接近个人精神的一种真实。我觉得对 色，真正实现了对传统小说叙事的颠覆性革命，更为重要的 个人精神来说，存在的都是真实的，只存在真实。在我的精 是，余华小说创作的象征化追求构架了与西方文学对话的 神里面，现实里其他人会觉得不真实的东西，我认为是真实 桥梁，使中国小说赢得了世界文学的赞扬与尊重。 的。”②在余华看来，那些貌似以典型环境典型人物真实事 件为创作追求的作家，他们的创作其实是一种局限，是一种 一 “非常 自由地去把握那么一种真实” 没能走入开放性真实范围的一种单一思维的创作。 “当我 新时期小说创作以来，历经伤痕小说、反思小说以及改 们就事论：9：4A描述某一事件时，我们往往只能获得事件的 革小说等一系列发展变化，无论小说的主题倾向如何变化， 外貌，而对其内在的广阔含义则昏睡不醒。这种就事论事 其艺术追求却始终坚守着对现实主义所谓的 “真实”的追 的写作态度窒息了作家应有的才华，使我们的世界充满了 求。小说所要着意表现的是真实的环境、真实的人物乃至 房屋、街道之类实在的事物，我们无法明白有关世界的语言 真实的事件，尽管作家们使出浑身解数，力图使他们的创作 和结构。我们的想象力会在一只茶杯面前忍气吞声。”⑨ 臻于成熟、完美，然而那种牢不可破的传统思维定规与创作 文学描写并不能放弃真实，相反余华始终倡导文学描 惯性，使他们的作品往往逃不出对历史、对现实甚至对政治 写的真实。他说：“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更加接近真 的小心图解和献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