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边沁的迷宫——《政府片论》释义.pdfVIP

2012年第8期 前 沿 No．8 2012 总第310期 ForwardPosition Sum No．31O 走出边沁的迷宫 — — 《政府片论》释义 迟洪涛 (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北京 100871) [摘 要]本文从解除某些权威造成的 “迷误 ”入手，对边沁的 《政府片论》文本进行深度解读，重点考察其中 “破 ”与 “立”的关系，以阐明边沁的真实意图。本文对边沁的功利主义思想进行了严密的剖析，深入探讨功利主义的逻辑工具、心 理学基础 、权利与义务的对应关系、私人伦理与公共伦理的区分以及政府的正当职能等问题，论证功利主义作为一种公共伦 理，意在通过立法艺术抑制不宽容，达成利益的人为同一，以实现 “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 [关键词] 边沁 ；《政府片论》；功利主义；公共伦理；宽容 [中图分类号] B561．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8267 (2012)08—0011—03 作为一篇学术论文 ，选取这样的标题 ，颇有些哗众取 环上随意择取一二，即可辨别真伪了。 宠之嫌。然而，若将边沁的 《政府片论》比做迷宫，则绝 1890年，F．c．蒙塔古在 《政府片论》的编者导言中 非夸大其词。因为，边沁多卷繁杂的著作确实构成了一座 指出，如果书中的内容仅限于对布莱克斯通的批判，那么 大迷宫，而 《政府片论》则是这座迷宫中最为复杂、精巧 它对于后人而言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如果我们把 《政府 的部位，以致 国外的某些一流专家、学者也 曾被这本书弄 片论》称为一部论主权的书，就可以更好地说明此书的真 得晕头转向。其实，边沁有言在先，他在 《政府片论》的 正范围。” 易言之，蒙塔古的观点是，边沁不但有所 末尾处讲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 ： “一篇文章的不可理解既可 “破”，而且有所 “立”，所 “立”的内容就是边沁的主权 能是读者的错误 ，也可能是作者的错误。”…”。面对这样一 学说。1958年，迈克尔 ·奥克 肖特在哈佛大学的演讲中指 段如此 “显 白”的文字，似乎无需进一步的解释便可心领 出，边沁著作内容的凌乱是 “有意设计”的结果，他所欲 神会了。然而，这段话对于敏感 的读者而言，则近乎于作 解决的问题是 “何为政府的正当职能”。由此可见，边沁 者正在暗示其中藏有某些 “隐秘教义”。 确实做了破 旧、立新这两方面的工作，伯克霍尔德对塔尔 顿的批评是站不住脚的。边沁正是在 《政府片论》中，首 一 、 《政府片论》中的 “破”与 “立” 次将功利原理描述为 “根据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作为评 1972年，c．D．塔尔顿根据 “显隐二重说”立论，指 判善恶的标准而得出的基本原理”。边沁认为，这个基本原 出边沁撰写 《政府片论》的意图并不是单纯批判布莱克斯 理可为政府在许多方面将强制性的法律施加于人民提供正 通，而是 “破”中有 “立”，是一篇 向统治者进言 的 “策 当性以及为臣民服从法律和在某些必要条件下拒绝服从法 论”_2j。时隔一年之后，L_伯克霍尔德在 《政治研究》杂 律提供正当性。 志发文对塔尔顿的观点进行全面清算。 伯克霍尔德认为批 然而 ，也许会有读者提 出异议，即上述所有权威的论 判就是批判，就是为了批判而批判，此外不可能有任何其 述都不足以采信，关键还是要看边沁本人是怎么说的。对 他 目的。暂且不论是否有他所谓的 “传统”，就是论证过 此笔者表示完全同意，毕竟别人的说法只能作为旁证，只 程 中诉诸传统的做法本身就有问题，传统本身并不能对其 有边沁本人的文本才是最有力的证据 。伯克霍尔德 曾经在 所论述的正确与否提供证明。传统的看法也不会是 “尽善 《政府片论》中找到一段文本作为 自己论证的依据： “关于 尽美的”，否则就没有批判和改进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