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的学与禅家的悟——历代几位书家举例.pdfVIP

随笔札记 ■ 儒家的学与禅家的悟 — — 历代几位书家举例 0 (台)王大智 儒家是非常强调不断学习，并充实 自 互间的关系，也太为武断，把中国与印度思 己生命 内涵的学派。学这个字，好学这件 想，在方法上做了简单的一刀切 。 事，在 《论语》一书中屡屡出现。甚至 《论语》 对于这个问题的了解，应该先把学与 的第一章第一节，就 以“学而时习之不亦乐 悟两个字的定义弄清楚。 乎 ”开始。 自此 以后 ，学生 、学者 、学问等名 学是怎样一种活动呢?学就是增加。从 词相继出现。学，已经成为中国知识分子的 无到有，从少到多。从外面吸收了东西进 主要工作 了。 来，因而增加。因此，学一字是缓慢而长期 佛教传入中国，一般而言都说是东汉 的一种知性活动。 明帝之时。佛教在中国，根据不同教派的要 悟是非常不易了解的一种活动。自古 求，而有不同的修行方法。有的教派强调来 以来有好多说法绕着圈子，希望能给悟一 世，有的教派强调获得智慧等。在求智的这 个定义。我以为悟就是联想，英文叫做as- 个方 向上，因为离开宗教远，而离思想近 ， sociation。联想原来是艺术活动中的一个动 故而深获中国知识界青睐。其中，尤以禅宗 作，我认为它也即是悟的定义。 所说的悟 ，最为人所乐道。 这种说法，我用几个书法家做例子来 自从禅宗这种获得智慧，提升 自我的 谈。第一个人，王羲之。王羲之是东晋人，号 方法介绍到 中国来以后 ，似乎它和儒家的 为书圣。但是他在书法的锻炼过程中也有 学，有对立起来的味道 。似乎学是缓慢、渐 瓶颈。根据记载，王羲之是看见鹅划水而悟 进、累积的，属知识层面的问题 。而悟是快 了书法的道理。他悟了什么呢?他不过是因 速、骤然、跳越的，属智能(性灵)方面问题 。 为鹅的划水动作，而联想到他书法上的一 这种对立，或者说方法上的划分，有 些问题。鹅和书法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王 其道理而并无不可。只不过忽视了这两种 羲之对鹅与书法二者问作的联想。悟就是 方法的阶段性功能，忽视 了这两种方法相 联想。 圈 随笔札记 再说唐代的张旭。张旭以草书出名，但 的话 “吾道一以贯之”。译成 白话，就是把所 是他的书法境界提高，也是经过了悟的阶 有事的共同道理找出来。这个共同的道理 段。张旭的悟，来 自观赏公孙大娘舞剑器， 可以贯通所有的事。也即是说，掌握了这个 以及 目睹公主与担夫争道 。剑器，即是彩 道理，就掌握了所有事情的道理。孔子做不 带。张旭看见彩带舞动，而联想到草书的飞 做得到这种境界，我们不管。不过他说的这 舞。他看到二位身份差得悬殊的人争走道 种境界，就是悟的境界。所 以学与悟是知性 路，其行为上的进退与心理上的不平顺 ，使 活动的二阶段，儒家是有这种功夫的。 他深刻联想到书法上的一些哲学问题。 再谈佛教中对这两阶段的看法。虽然 这种例子在书法史上不胜枚举。元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