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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区域经济增长不平衡的文化原因研究 何东霞 李彬联 [摘要]本文针对广东区域经济增长不平衡与文化族群分布相联系的现象，沿着诺斯、格雷夫文化影响制度、制度决定经济增长的研究路径，用一个文化融合模型解释了阻碍区域经济收敛的原因。独立文化形态下的地区由于存在较高的转换成本，妨碍了跨地区交易活动的实现，抑制了资本、劳动力和技术的流入，使它们转而流向转换成本较低的文化融合区，这种趋势在交易机会扩大的改革开放时期突现，成为广东东西两翼、粤北山区和珠江三角洲地区经济差距形成的重要原因。 [关键词]广东族群；岭南文化；区域经济差异；文化融合 一、问题的提出 2009年1月国务院公布《珠江三角洲地区改革增长规划纲要》，标志着这一市场化程度全国领先的被确认为国家重要经济中心。但是与珠江三角洲“改革先行区”、“重要国际门户”、“世界先进制造业和服务业基地”地位极不相称的是，广东省内东西两翼、北部山区经济欠发达的事实。广东区域经济增长不平衡状况不仅超过欠发达地区经济快速增长时期的差异警戒线，而且高于其他省区和国内平均水平结论，是学界以人均GDP绝对差异极值差率、变异系数基尼系数、地带间差异、区域城市化水平动态分析、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总额、全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算出来的（孙良媛，2001；罗浩，2003，这种区域之间不平衡现象仅仅在1992-1997年呈现过短暂的下降，之后延续逐年扩大的趋势（孙良媛，2001）。 另一方面，广东区域经济增长不平衡现象是在政府看得见的手进行了调节的条件下出现的，可以推论，如果任由市场调节和等待“产业梯度转移”，区域经济增长不平衡的可能会更加严重。从广东省2000年以来的政府工作报告看，每年的报告都有大量篇幅谈东西两翼和北部山区问题2005年省政府提出《关于广东省山区及东西两翼与珠江三角洲联手推进产业转移的意见（试行）》，政府牵头举办了各种经济技术合作洽谈会“山洽会”、“侨博会”，甚至利用国际金融组织贷款投资东西两翼和山区重点园区2008年更是提出了东西北振兴计划，基础设施建设向地区倾斜；2009年确立了省级产业转移工业园29个，启动农村劳动力免费培训计划，提出产业和劳动力“双转移”计划种种迹象表明，如果广东发达地区对于东西北地区有足够的带动和辐射力，三大区对珠三角转移出来的产业有足够的吸引力，广东经济增长的区域不平衡问题不会那么严重事实是，即便在强大的地方政府作用下，许多产业还是舍近求远到了江西、安徽、湖南、湖北等地。 纪90年代末Baumol, 1986; Quah, 1996; Dan, 1998; Sala-i-Martin, 1996; Canova, 2004）。针对我国省际和东中西部区域经济增长不平衡的现象，1992）、宋学明（1996）魏后凯（1997）2003）、许召元和李善同（2006）等研究了中国经济增长的收敛性，2008；等等）。另一方面，蔡昉都阳2000）、沈坤荣和马俊2002）、王铮和葛昭攀（2002）、潘文卿（2010）等人的研究发现我国东、中、西部三大地带存在“俱乐部收敛现象2005）却指出我国只存在东部地区的“俱乐部收敛”，中西部地区的“俱乐部收敛”现象并不存在。发达地区“累积因果循环”机制落后地区“贫困恶性循环”机制，彼此间呈现出“贫者越贫，富者越富”的马太效应、外商直接投资、自然资源与区位、人力资本、增长战略2001；罗浩，2003），但是，正如柯武刚和史漫飞在批评新古典解释时所指出的，“低增长和高增长经济之间的差异往往用第三类要素即资本和劳动之外的各类投入来解释，但是，它没有真正解释为什么有些社会比别的社会积累了更多的物资和人力资本，为什么人们会储蓄、投资、开发自然资源、学习技能，或为什么不那样做（2000，第18-19页）？” 新古典解释的困境来源于它忽略了一个国家和地区的制度、历史和文化对能否吸引资本、技术和劳动力进入的重大影响。为了解决新古典在经济增长方面解释乏力的问题，诺斯（）强调制度对于经济增长的重要性，但是为什么好的制度不被选择，无效率的制度在一些国家地区长期存在他的重要性，到他晚年的《理解经济变迁》一书，诺斯看到scaffolding）2008a，第页路径依赖，从过去衍生而来的制度和信念影响目前的选择，但是有一些过去的经验使人们以怀疑和憎恶的态度来看待创新性变化的社会，有一些文化遗产却为这种变化提供了一个适宜的环境2008a，第140页2001）也谈非正式制度对正式制度的影响，他说，“即使能从国外借鉴良好的正式规则，如果本土的（indigenous）非正式规则因为惰性而一时难以变化，新借鉴来的正式规则和旧有的非正式规则势必产生冲突，其结果，借鉴来的制度可能既无法实施又难以奏效”。格雷夫（1994，2008）在他们“文化影响制度”的基础上，进一步把文化因素直接纳入到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