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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体行动、 发展伦理与社会发展理论的基础创新 集体行动、 发展伦理与 社会发展理论的基础创新 陈 忠 内容提要 推进社会发展理论的基础创新，是人们应对复杂发展问题的重要选择。 奥尔森 的集体行动理论对发展伦理及当代社会发展理论的基础创新具有重要借鉴意义。 确认社会发 展理论的深层视域，厘清社会发展理论的深层构架，确认社会发展理论的变现方式，是社会发展 理论创新中的三个前提性问题。 对这些问题的自觉与深化研究，将深层推动当代社会发展理论 的基础创新。 关键词 社会发展理论 发展伦理学 基础创新 集体行动 陈 忠，苏州大学中国特色城镇化研究中心主任、学报编辑部主任，哲学系教授 215006 正如《新全球史》的作者杰里·本特利所指出的： 义为叙事策略，提出笔者本人对实现当代社会发展 人类社会历来是复杂社会。如果说，“早期的复杂社 理论的创新路径的思考。 [1] 会都是建立在粗放的农业经济基础上，”那么，当代 一、发展伦理学的前提性问题及其象征性 社会则是以发展、现代性为重要主题的复杂发展社 会。不断建构与时代主题相适应的社会知识、社会理 复杂发展社会是一个发展的本质、秩序、意义有 论，是把握时代本质、解决时代问题的重要前提。在 待于进一步明确的社会，也是一个理解、研究发展的 当代复杂发展社会语境下，如何推进社会发展理论 方法和视域有待于进一步完善的社会。成就与问题 的创新，建构与时代主题、时代问题相适应的知识构 交织，成果与代价共存，国际、国家、地区、团体、个人 架，是当代知识生产的一个重大问题。奥尔森的集体 之间的和谐与矛盾互存，发展欲望与发展约束的矛 行动理论所内涵的研究方法、研究理念，对确认当代 盾日益突出，是当代复杂发展社会的重要特征。推进 社会发展理论的深层构架，推进发展伦理学及当代 社会发展理论的基础创新，形成把握和理解复杂发 社会发展基础理论的创新，具有重要借鉴意义。本文 展社会的基本方法、基本视域、基本构架，建构一种 以讨论奥尔森“集体行动理论”对发展伦理研究的意 透视发展本质、明确发展意义、具有一般性的社会发 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发展伦理学的范式转换与‘和谐世界’的历史构建”（07AZX005）的阶段性成果，并得到江苏省“青蓝 工程”中青年学术带头人经费资助 22 江苏社会科学 年第 期 哲学研究 2011 4 展理论，对人们应对复杂发展挑战、把握复杂发展问 现发展理想的现实途径。其三，发展伦理学的最根本 题具有重要意义。 问题，是没有形成一个具有“逻辑自洽”与“现实行 发展伦理学正是这样一门以推进社会发展理论 动”相统一的发展研究方法、发展研究视域，没有对 的基础创新为目标的新兴交叉学科。“发展伦理学是 发展问题、发展理想、发展路径等进行逻辑贯通与可 对本土、国家、国际和全球发展的目的、手段、过程进 操作性相统一的理解和解释。虽然，发展伦理学似乎 [2] 行道德考量的一门交叉性学科” 。努力建构一种更 有一个统一的逻辑构架：伦理。但是，由于目前的发 加合理的发展理论，一种更为有效的发展研究方法， 展伦理学所理解伦理的主要内容并无新意，基本上 一种更加符合伦理精神的发展格局，是发展伦理学 是对近代以来的自由、平等自由主义伦理观的再一 的重要目标和追求。在知识生产上，发展伦理学对当 次重申；也由于目前的发展伦理学并没有找到伦理 代社会理论的重要推进是：力图打通、整合发展经济 问题产生的深层原因与解决发展伦理问题的可行路 学、发展政治学、发展社会学等不同发展学科，建构 径，这使其无法实现对当代社会发展理论的创新。 一种具有相对统一性的一般发展理论。在古莱、克拉 在奥尔森看来，推进理论创新，需要具备以下几 克等看来，发展问题是一个复杂的多学科问题，需要 个条件。其一，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既有对已有研究 多学科资源的交汇与整合，发展伦理学的重要学科 成果的继承，更有自己的原创。一方面，“无论自然科 [4] 特点是开放、多学科交叉性，与其它维度的发展研究 学还是社会科学领域的研究都具有累积性特征，” 相比，发展伦理学是一门以伦理精神、价值原则贯穿 [5] 需要“强调前辈和同辈人贡献” ；另一方面，需要“尽 始终的更具一般性的发展理论。 力说出或写下以引以大量学术批评的大胆创新的东 [6] 把握当代复杂发展社会，确实需要一种具有相 西。”其二，没有逻辑错误，符合基本的逻辑规则，并 对统一性的一般社会发展理论，或者说社会发展一 与决定性的经验证据相符合。任何思想和学派都“不 般理论。但问题在于，以伦理为第一原则的发展伦理 [7] 可能在逻辑错误的基础上长期兴盛。”“有时候，不 学并没有找到构建当代一般社会发展理论的逻辑基 同思想流派的出现主要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