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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集 中国文化、文学在泰国 暨南大学饶芄子 如果学界的朋友关注过我以往的学术成果，就知道早期我在东南亚华文文学研 究中，对泰华文学的研究做得比较多，我也写过《中泰文化影响和泰华文学个性》①、 《文化影响的“宫廷模式“——三国演义在泰国》⑦等论文，但做得更多的是泰华文 学中的作家作品研究。这次，是想通过追溯中华文化何时人传泰国，泰国又是如何接 受中华文化、文学的影响，并从中引出中国文化、文学在泰国传播及其影响的问题，提 出一个当前海外华文文学研究中如何全面认识和研究中华文化、文学传统的问题。 泰国和中国是近邻，有两千多年海上的贸易往来，很早就开展睦邻邦交，节使礼 聘互访，特别是近百年来华人华侨在与当地人民的长期相处当中，中泰两国形成了一 种亲戚般的国家关系，从而促进了中华传统文化和中国文学在泰国的长期传播。 中国文化、文学在泰国的传播，是在中泰两国互相往来和自觉交流的文化背景下 出现的。最早人传泰国的中华传统文化是陶瓷文化技术，如泰国早期享誉东南亚的宋 加洛瓷器，就是泰国素可泰王朝(1238年～1349年)从我国引进的陶瓷工艺。那时的宋 加洛瓷器是东南亚非常有名的瓷器，实际上是聘用元代的陶瓷工、技师传授制成的。 到15世纪，泰国阿瑜陀耶王朝前期，泰国还直接派留学生到中国来学习，得到明朝政 府的照顾和优待，那时叫“官生”。到了17世纪初，中国的戏剧也传人泰国，泰国的一 些商业中心街头逢年过节都有中国的古剧演出。特别是粤古剧的演出，这些，在当时 出使泰国的西方人“泰国见闻”中均有所记载。到了18世纪，中国戏剧和诗文都很受 泰国朝野的欢迎和喜爱，当时泰王朝还有一项文化政策，即给能做汉诗、汉文的知识 分子以重任。可见，中国诗文很早就在泰国传播，并且走俏。泰国历代王朝均十分重视 人传该国的中华文化，我国一些到过泰国的人回来后也有这方面的记载，如18世纪 后期航海曾到暹罗的谢清高归国后，在《海录》中的《暹罗条》述及那里的情况时说：该 国“颇知尊中国文字，闻客人有能作诗文者，国王多罗致之”@。 与东南亚其他国家不一样的是，中国的古典小说在泰国的流播非常广泛。18世 暌第二届世界华文文学论坛文集 纪后期，已有少量中国古典小说随同中国文人和中国戏班流传到暹罗，进入宫廷。由 于王宫中设有汉文进修班，所以王室中已有一些人能直接阅读中文本中国古典小说。 1802年《三国演义》入传泰国，曼谷王朝一世王帕佛佗约华即玛拉一世(1782年～1809 嚣蛊蔷 年)，下令财政大臣、著名诗人昭帕耶帕康主持翻译《三国演义》，1806年完成翻译工 作，《三国演义》被编译成87回的泰文本《三国》(共四册)，于1865年首次印刷发行。 19世纪初，在《三国演义》开译不久，玛拉一世又下令翻译《西汉通俗演义》，泰文本 《西汉》(共二册)，于1874年首次印刷发行。泰文本《三国》在泰国影响深远，到1972 年，一共重版十五次。而120回的全译本却一直到1978年才出版，全译本的问世，在 泰国又一次出现了争阅《三国演义》的热潮。曼谷王朝二世王帕佛佗律哈拉纳帕莱 (1809年一1924年)即位后，继承先王遗风，也十分重视中国古典文学的译介工作，他 成立了一个由12名泰、中学者组成的翻译班子，专门负责翻译《东周列国志》等中国 历史演义作品。《东周列国志》于1819年翻译成泰文本《列国》(共5册)，1870年首次 印刷发行。二世王组织翻译的还有《封神演义》和《东汉通俗演义》，泰文本《封神》(共 二册)和《东汉》(一册)均于1876年首次印刷发行。 从泰国曼谷王朝一世王到五世王，这中间一共翻译了二十五部中国古典小说，而 且翻译传播的方式非常奇特，其入传的途径是：由国王御令翻译，接着在朝廷大臣和 贵族中阅读，然后才逐步走向民间，广泛流传。如《三国演义》最早是由一世王下旨翻 译，要求宫廷大臣、贵族都要阅读，其他早期翻译过来的古典小说也如此。所以这一途 径是从上而下，从宫内到宫外，再到大众。《三国演义》的译本除了在宫廷内外广泛传 阅，泰国当时的最高统治者不仅把它作为一个文学文本，还作为军事文本、外交文本、 伦理文本，甚至将一些篇章编人中学的教科书。实际上是把我们的一个文学文本，变 成了一个开放性的文化文本去加以传播。曼谷王朝初期建造的曼谷大王宫，在国王举 行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