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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海牙公约》及我国的信托法律选择规则立法 戴庆康’ 引 言 现代意义的信托发源于英国，盛行于英美法系国家，后被一些大陆法系国家所继受。《关 于信托的法律适用及其承认的公约》(《海牙公约》的主要目的是为缔约国提供一套全新的 有关信托的法律适用规则，同时通过信托法律适用的国际统一化，确保法律适用的可预见性， 实现国际法律秩序的协调和稳定。2 我国已经引进信托制度，并且制订了《信托法》，但现在还没有涉外信托的法律适用规 则。3由中国国际私法学会起草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际私法示范法》(第六稿)只对信托 合同的法律适用作出规定(第100、101条)，但对信托设立后的外部关系和内部关系、信托 管理等问题都没有具体的规定，即使对信托合同的规定，也是不够完备的(详见下文分析)。 由全国人大法工委组织起草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草案)》第九编涉外民事关系的法律 适用法第四十二条规定了信托法律适用的当事人意思自治原则和最密切联系原则，但相关规 定也有待进一步分析和讨论的必要。 《海牙公约》的冲突法立法实践被认为是预示着国际私法今后的发展方向。4研究《海 牙公约》的冲突法立法，无疑对于我国信托的立法和司法实践，具有重要意义。本文将在分 析《海牙公约》规定的基础上，结合《示范法》和《民法(草案)》的规定，探讨我国在信 托问题上的国际私法立法规则。 一、对《海牙公约》中的法律适用规则的分析 《海牙公约》的法律适用规则的特点主要表现在以一I-)L个方面：1)准据法适用范同的 规定；2)分割方法的采用；3)意思自治原则；4)最密切联系原则；5)直接适Hj的法；6) 实体法价值考虑。 (一)《海牙公约》中准据法适用范闸的明确化 《海牙公约》第8条规定：“第6条、7条规定的法律廊支配信托的有效性、解释、效 力及其管理。”不仅如此，该条还列举了准据法尤其应适用的事项：(1)受托人的委派、辞 职或撤换，受托人的行为能力，受托人职责的转移：(2)受托人相互间的权利和义务：(3) 受托人全部或部分地将其权利和义务委托他人行使的权利；(4)受托人管理或处分信托财 产，在信托财产上设定担保利黼或取得新的财产的权力：(5)受托人进行投资的权力；(6) 对信托存续时间以及积累信托收益的权力的限制；(7)受托人和受益人之间的关系(包括 受托入对受益人的个人责任)：(8)信托的变更、终I}：程序；(9)信托财产的分配；(10) 受托人报告管理情况的义务。如此详尽地规定准据法的适．}fJ范同在传统的法律适刚规则中是 极少见的。如此详尽的规定，与《海牙公约》第一条(公约适Hj范同的规定)和第二条(对 信托的界定)相呼应，进一步揭示了信托关系中可能产生的问题，因而实际上是对信托特征 1东南大学法学院 2 SceGalliard aConvention Trautman，TheHagueConferenceAdopts for 124． 3‘中华人民共和国信托法》第3条规定：委托人、受托人、受益人在中国境内进行民事、营业、公益信 托活动，适用奉法。蒋新苗认为町以将此理解为一条单边冲突规范，表明在中国的涉外信托关系法律适用 有法律选择规则，只是只能适用中国法(见李双冗主编《国际私法》，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206 页)。但赵相林、杜新阿等学者对《信托法》第3条作小蚓的理解，认为第3条并小排斥涉外信托根据法律 选择规则选择外国法的町能性，并且呼吁尽快制订相关法律适用规则(见赵相林、杜新嚼编《中国际私法 立法问题研究》，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2年，第188页)。笔者同意赵相林、杜新丽的观点，不认为‘信 托法》第3条规则是单边冲突规范。 the ’SeeEmmanuel inNon·Trust and Gailland，DonaldT．Trautman，TrustsCountries：ConflictofLaws Hague on American Convention Journalof Trusts,The ComparativeLa、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