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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故意侵权 丁海俊‘ 【内容摘要】故意侵权是一种以故意为要素和特征的侵权行为，是过错侵权的一种类型细化， 进而形成了故意侵权、过失侵权和无过失侵权三种基本类型。故意侵权的功能强调的是预防损害， 其责任构成与传统过失侵权不同，要求有行为、不利影响、故意和因果关系四个必备要件，实际损 害在确定赔偿范围时才予以考虑。故意侵权的责任形式主要包括停止侵害、惩罚性赔偿和补偿性赔 偿，范围当然就不以实际损失为限制。 故意侵权是人类历史上最早出现的一个侵权行为类型。无论是罗马法上iniuria的概念”o，还 是英美法早期的TrespassⅢ，都是故意侵权的典型代表。我国有学者曾经指出，故意侵权是英美法 Jam 国家侵权法体系中最古老也最稳定的组成部分，在willBlackstone爵士编纂其举世闻名的鸿篇 巨著《英国法评论》玎2的时代(1765—1768)，故意侵权即如同侵权法的代名词一般。…玛美国学者也认 to 为，英国侵权法最初只矫正对人身和财产的故意侵害，尽管被告在被控直接侵害财产(trespass property)时适用的是严格责任。77‘周榍先生指出，“罗马法于确立过失责任原则的同时，也在法学 昌明时期明确了故意和过失的界限。川75王泽鉴先生则指出英美法上的Trespass作为一类侵权行为， to to toPerson)。”6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社 Land)，动产(trespassChattel)以及人身(trespass 会的进步，人身责任从民事责任中的逐渐隐退，变成了单纯的财产责任；777又加上民法与刑法二元 划分的严格化，侵权责任也变成了一种单纯的财产赔偿的原因和依据，并且最终在德国法上演变为 以被侵权人的实际损失为限制的全面补偿性的财产补偿。订。之后，为了保障侵权受害人能够及时充 分地获得赔偿，各国又相继发展出来责任保险制度。然而保险制度却使得侵权行为法陷入危机之中， ’丁海俊(1974．)，男，山东临沂人，法学博士。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法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民法总 论、侵权行为法、知识产权法、法律实证主义． 770 lniuria者，指“不法”而言，即不具正当防卫或法所容许自助行为等的违法阻却事由。按其字义，iniuria原指故 意侵害，其后罗马疆域扩张、人口增加，危害事故渐趋严重时，罗马法学家乃认为过失侵害行为亦构成iniuria，而有 Lex Aquilia的适用，并由直接侵害行为(如用手杀人)扩大及于间接侵害行为(如驱犬伤人)．参见王泽鉴：‘债法 原理(三)侵权行为法(1)》【M】，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l，39。 加“Trespass”这个词最难翻译，因为大陆法系没有与之完全对应的词汇和制度，我国学者多翻译为“直接侵权”。 case”翻译成“间接侵权”，参见李响：‘美国侵权法原理及案例研究》【l咽，中国政 把与之相对应的“trespassonthe 法大学出版社，2003，l； 王利明：‘侵权行为法研究》(上)【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228．229。但是，在 the on csse”分别译成“侵权行为之诉”和 ‘普通法的历史基础》的汉译本中，译者似乎把“Trespass”和“trespass 。令状中说明情况的诉讼”，参见【英】密尔松：‘普通法的历史基础》【M】，李显东等译，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 第ll章． 772 Commentariesonthelaws ofEngland。又译为‘英国法释义》，见(英)布莱克斯通著，游云庭，缪苗译，英 国法释义》(第一卷)M，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 773李响：‘美国侵权法原理及案例研究：}【M】，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3，14。 774 Thomas andMicha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