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关联企业破产实体合并原则.pdfVIP

论关联企业破产实体合并原则 陈玲刚322 关联企业是指企业之间为达到特定经济目的通过特定手段而形成的企业之间的联合。其 中“特定的经济目的”是指企业之间为了追求更大的规模效益而形成的控制关系或统一安排 关系；“特定的手段”是指通过股权参与或资本渗透、合同机制或其他手段，如人事关系或 者表决权协议等方法；“企业之间的联合”则特指具有独立法人地位的企业之间的联合。关 联企业的表现形式主要有母公司与子公司、支配公司与从属公司、控股公司、持股公司、公 司集团以及跨国公司等。 实体合并原则是在关联企业中某一公司破产，或所有关联企业同时破产时，确定各关联 企业的债权人应如何分配各关联企业的财产，或者说确定各关联企业债权人的受偿顺序的一 项原则。该原则是美国法上所创设的，其目的即在于使关联企业中各个公司的债权人获得公 平分配破产财产的权利，实现一般公平和正义。 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化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确立，现代企业制度建立和资 本市场不断发展，关联企业已成为越来越重要的一种经济现象，关联企业的破产也屡见不鲜。 但我国公司法律制度和破产法律制度中对关联企业破产尚无规定，实体合并原则的理论研究 和司法实践也基本属于空白。因此，借鉴国外对关联企业破产实体合并原则的研究成果，完 善我国公司立法、破产立法已显得十分必要。 一、 国外关于关联企业破产的相关学说 从法理上，主要有以下几种学说：一是整体企业说。美国学者布鲁梅尔格(Blumberg) 认为，在处理关联企业中的某一公司债务时，应将所有的关联企业作为一个整体，排除有限 责任对控股公司的适用，让控股公司直接承担子公司的债务。在企业破产时，否认各个关联 企业的独立人格，将所有关联企业的资产与债务合并进行清算，以所有关联企业的资产清偿 债务，这样就能够更好地实现公平目标。二是严格限制说。英国一些学者坚决反对排除有限 责任对母公司的适用，认为关联企业中集团公司的结构安排不仅对母公司有好处，对子公司 债权人及其他利益相关者都有好处，排除有限责任对母公司适用有害无益，反而会增加成本， 破坏投资热情，降低效率。三是严格适用说。该学说虽主张在关联企业中，排除有限责任例 外适用应该受到严格的条件约束，但相对于关联企业中某一单个公司而言，其适用应放宽， 对控股母公司追究应更为严格，以便更好保护债权人利益。 根据布鲁梅尔格的研究，在司法实践中，法院在对关联企业适用整体企业说排除有限责 任适用时主要考虑以下一些因素：各关联企业业务经营上经济结合的程度；各关联企业为一 个共同目标，发挥整体中一个功能部分的作用；实质上是一个企业分成相互依赖经营单位， 其经营活动结合起来构成了一个集团的经营行为。从整个发展趋势来讲，法院越来越多考虑 是实际情况，而不是停留在概念形式上。经济上结合并不是唯一因素，法院还要考虑交易对 债权人的损害。 关于关联企业中母子公司同时破产的场合下，实体合并原则是作为一般规则使用，还是 作为例外来掌握，在兰德(Lander)教授和波斯纳(Posner)法官之间展开了争论。兰德认 为因为股东有限责任的本意是为鼓励投资人的积极性，而不是使母公司受有限责任的双层保 322陈玲刚，男，法律硕士，江苏省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审判长 护，所以一般情况下，子公司破产时，其债权人原则上可揭开公司面纱而向母公司求偿。但 波斯纳认为，母公司追求自身利益或公司集团利益最大化时，只在极特殊情况下才导致子公 司行为扭曲。因而，只有当子公司的债权人被误导得出子公司资本实力雄厚才与之交易时， 方可例外适用实体合并原则。但双方都承认债权人的举证责任十分重要，而不管其证明的目 的是否应适用公司法人格否认法理而进行实体合并。 二、国内关于关联企业破产的司法实践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我国“优化资本结构”国有企业破产试点的司法实践中，一般作法是 将国有企业及其关联企业一并破产，所有关联企业的资产与债务统一处理，各关联企业的债 权人均按同一清偿率受偿，实际上是采用了实体合并的原则来解决关联企业破产的问题。但 2002年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人民法院审理企业破产案件若干问题的规定》却采用了另一解 决办法，即债务人在其开办的全资企业中的投资权益应当予以追收。全资企业资不抵债的， 清算组停止追收。债务人对外投资形成的股权及其收益应当予以追收。对该股权可以出售或 者转让，出售、转让所得列入破产财产进行分配。股权价值为负值的，清算组停止追收。债 务人开办的全资企业，以及由其参股、控股的企业不能清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