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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回与变奏 ——论辛亥革命时期中国社会的转型(发言提纲) 陈国庆 (西北大学哲学与社会学学院教授) “社会转型问题不仅是当今中国社会所面临的重大课题，而且日益受到国 内历史学界的关注与参照，即运用“社会转型”理论来解读中国历史发展变迁， 近年来在这一领域涌现出了许多研究成果。我们学院的研究团队在吸收和借鉴西 方发展社会学理论，较为广泛地扑捉国内相关学术前沿的基础上，对中国近现代 的社会转型问题进行了一些粗浅的思考和研究尝试，撰写了《中国近代社会转型 研究》、《中国现代社会转型研究》两部著作，分别在2005年和2009年由中国社 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和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 那么，运用历史学与社会学相结合的理论，将辛亥革命这一伟大历史事件置 于中国近代社会转型的动态历史过程中加以剖析，无论对研究辛亥革命本身，还 是长程式地展望近代中国社会转型的复杂进路都具有重要的意义和价值。在研究 过程中，我们发现了这样一个问题：辛亥革命是承接中国近、现代社会转型的“中 转站， 辛亥革命虽然“中断”了清末新政，却并未中断中国近代社会转型的进 程。辛亥革命前，革命党人的革命活动对新政的实施起了重要促进作用；而辛亥 革命后，中国社会的政治、经济、思想文化、社会习俗等层面的转型都前进了一 大步。这体现在：政治层面，中国近代的社会政治转型因辛亥革命而发生了一次 巨大飞跃，其标志是延续两千多年的君主专制制度的寿终正寝；经济层面，辛亥 革命后民国政府倡行的一系列经济措施及实业建设的勃兴，加速了社会经济的转 型进程；辛亥革命之于中国社会思想文化层面的近代转型尤其值得瞩目，它昭示 并推动着以“三纲五常为主要内容的封建礼教必然要被以科学、民主、自由为 主要内容的近代思想文化所替代；社会生活层面，辛亥革命还促进了社会风尚由 旧到新的变革。民国初年，经过资产阶级革命派的宣传教育和急风暴雨的革命洗 礼，中国大地上出现了一场扫除恶风陋俗，荡涤污泥浊水的运动。革命派用民主、 科学、人道的新风去替代那些专制、迷信、残暴的恶习陋俗。 通过对辛亥革命时期中国社会转型的历史考察，我们认为，社会转型是一个 多层面的，包罗宏富的社会巨变过程，不可避免地受到国内政治、经济发展、历史 文化传统和国际环境等多种因素的影响。中国近代内忧外患交织，中西文化冲撞 融合的历史特点，决定了中国社会由传统向现代的转型进程必将是一条满布荆棘 的艰辛之旅。同时，也给我们留下了诸多值得深思的问题，其成功与失败，经验与 教训，对我们今天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都不失伟大的现实意义。第一，中国近代 社会转型实际上是传统与现代的矛盾运动过程。也就是说中国近代社会转型是一 个不断打破传统的过程。然而，皇冠落地，儒学崩坏，传统社会秩序的解体，又不可 避免地引发剧烈的社会动荡，这在客观上又加大了中国社会由传统向近代转型的 阻力。中国近代社会转型就是在这样的矛盾运动中曲折前进的。第二，社会转型 只有在稳定的国内政治环境和和平的国际政治环境中才能顺利进行。在社会转型 过程中，旧秩序逐渐崩解，新秩序逐渐建立，新旧利益格局转换重组。因此，客观上 要求国内外政治环境的和平与稳定。然而，中国近代外患频仍，内乱不断，政局动 荡，灾变多发，民族矛盾与阶级矛盾相交织的历史情状是同一转型期世界其他国 家所罕见的。所有这些，都使得中国近代社会转型困难重重，一波三折。第三，政 府在社会转型过程中发挥着极大的能动作用。社会转型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 因此，必须有一个能够审时度势的坚强有力的领导核心，来协调各方面的社会矛 盾，整合各种社会力量，尽量减少社会转型中各种不利因素，使社会转型在协调稳 定的社会系统下进行。清末新政改革的失败，很大程度上在于慈禧、载沣等人的 保守与无能，他(她)们缺乏高瞻远瞩的政治眼光，更缺乏挽狂澜于既倒的政治能 力，很难承担社会转型中的控制与协调工作，其失败也就在所难免。在社会转型过 程中，必须有一个坚强有力的领导核心，这是历史给我们的启示。 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