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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教学研究 从《孔雀东南飞》看古代婆媳关系 ○刘卫平 对于《孔雀东南飞》中刘兰芝悲剧根本原因的探究，有 多强调的是媳妇对于婆婆的单向服从和绝对顺从。古代婆媳 人认为刘兰芝之所以被遣，是因为她没有生孩子，是因为她 关系是一组极不平衡的力量对比关系。 不守礼节，是因为焦母的恋子情结，是焦母处于更年期等 善良、贤惠、多才多艺的刘兰芝，由于始终不合其直接 等。笔者认为这些解释视角比较狭隘。本文从更宽广的社会 主管——婆婆的意愿而被直接“退货”的。兰芝上堂拜阿母 角度来探索古代媳妇悲剧结局的内在原因，从中获得新的 时焦母的反应：“怒不止”，生动形象地表明婆媳关系由人 启示。 物个性的内在冲突已开始转化为外在对抗，“便可速遣之， 笔者认为，刘兰芝被遣的根本原因是婆媳关系紧张，婆 遣去慎莫留！”更是把婆媳关系推向崩溃的边缘。这都与妇 媳关系不和主要原因在于媳妇和婆婆之间极不平衡的地位， 女的社会地位息息相关。 媳妇对家庭和社会具有太强的依附性。 所谓妇女社会地位就是指女性或作为一个个人主体或作 一、刘兰芝形象 为一个社会整体被他人或其他社会群体尊重的程度及其所拥 说起刘兰芝，没有人不为她的悲剧结局扼腕叹息。她具 有的生存与发展机会的平等程度。也就是说，刘兰芝的社会 有“腰若流纨素”、“口如含朱丹”的形貌， 拥有那“勿复 地位取决于她个体受社会认可程度，也取决于全体妇女受社 重纷纭”、“恐不任我意”的独见， 拥有“十三能织素”、 会认可程度。归根结底取决于她是否获得积极的社会角色。 “十六颂诗书”的聪慧，也具有那“揽裙脱丝履”、“举身 美国学者凯琳·萨克斯曾指出：“阶级社会中妇女的从 赴清池”的坚贞。同时，她能力出众，“十三能织素……十 属地位在很大程度上不是家庭财产关系造成的，而是妇女没 六诵诗书”；又非常勤快，“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 有社会性成人的地位造成的。”也就是说，妇女在社会生活 对婆婆相当孝顺，“勤心养公姥，好自相扶将”；具有高尚 中处于什么样的地位，主要是看她们是否有独立的人格，能 的操行，“守节情不移”；夫妻感情相当融洽，“二情同依 否担当社会重任，并且充当被主流社会所认可的社会角色。 依”。刘兰芝“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可谓兼备，连焦仲 三、婆媳关系的历史维度 卿都感慨：“儿已薄禄相，幸复得此妇”。 中国传统社会一直尊崇着“男尊女卑”、“尊母贬妻” 可是这样一个无从挑剔、貌美、能干、纯洁、孝顺而又 的思想，媳妇毫无社会地位可言。在社会生产力不够发达， 和丈夫情投意合的好媳妇，却不能被一个小吏家庭的婆婆所 小农经济占主导地位的条件下，人们的生活方式较封闭，媳 接受。婆婆焦母“故嫌迟”、“久怀忿”，想方设法休遣兰 妇活动范围受种种限制，在经济生活中处于附属地位。波伏娃 芝回娘家，婆媳关系紧张不言而喻。 曾言：“使女人注定成为附庸的祸根在于她没有可能做任何事 二、古代婆媳关系及妇女地位 这一事实。”妇女经济地位的低下决定其社会地位的低贱。 婆媳关系是一种最难处理的家庭关系，婆媳矛盾的解决 在男性中心、男尊女卑的社会，不仅“妻以夫贵”，而 是古今中外永恒的难题。日本著名律师丹山雅说：“如果谁 且“母随子荣”。妇女生了儿子后，其家庭地位将大大提 能想出一个绝妙的解决婆媳关系的办法，应该授予他诺贝尔 高。俗语说“千年水道流成河，三十年媳妇熬成婆”。苦媳 奖金。” 妇最大的愿望就是熬成婆，那样她就获得了伟大的解放，成 在以宗法和伦理立法的封建社会里，婆媳关系有着严格 为家里的“至尊”，她就可以将她过去所受的所有压抑及委 的伦理规定。媳妇对婆婆必须恭谨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