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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庄子精神自由的美学内涵 陈敏荣 (中南尉茨大学恩嗽治觏牙等虢，涮E武汉430074) 摘要：追求精神自由是庄子人生哲学的精髓。由于无法改变现实。庄子只能通过“游心”的方式来寻求精神上 的绝对自由。他指出了实现生命自由境界的两条路径，一是自然无为，二是“心斋”、“坐忘”。实现精神的绝对自由 意味着迭至“得道”的人生境界。这种超功利的境界即为审美的境界。庄子哲学充分体现了中国哲学与美学密切 相关的特点。 关键词：庄子；精神自由；审美 中图分类号：B223．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0544(2008}10-0065-03 超脱和自由。将“尘垢之外”当作心灵最后的避难所。 一、“游心”：通往审美境界之路 庄子的“游心”只能是一种纯精神的享受。然而．正因为 庄子生活在战国中期，其时各国争雄，战乱不断，生灵 “游心”是纯精神的享受，所以刚好成为庄子美学的一个重 涂炭，面对纷乱的社会环境和残酷的社会现实，长期生活在 要内容。因为审美在本质上是人们超越功利的自由活动，只 社会下层而又忧国忧民的庄子．内心所承受的痛苦可想而 有在审美主体处于精神完全自由的状态下才能进行审美 知。一句“以天下为沉浊，不可与庄语”(《庄子·天下))，充分 活动。庄子人生哲学的旨向即在精神的绝对自由，这是他所 显现出庄子俊逸清高的个性和深刻的孤独。孤寂的庄子。如 追求的最高的生命境界，这种自由的生命境界实际上也是 何在沉浊的社会里生存且不会因抑郁而窒息?他心灵的归 审美的境界。当然，庄子并没有自觉地以美本身为研究的客 宿在哪里? 体，或者说他主观上不以美和美学为目标指向。但是，由于 庄子是一个命定论者。他说：“死生，命也。”(‘庄子·大 他对精神自由活动之艺术的阐释．在客观效果上让人感受 宗师)死生由命，而不是由自己来主宰。“父母其欲吾贫哉? 到了强烈的美感。如庄子在逍遥游中所描绘的大鹏展翅 天无私覆。地无私载，天地岂私贫我哉!求其为之者而不得 图。展示的就是一派博大恢宏的壮观景象。这个昂扬雄健的 也。然而至此极者，命也夫!”(庄子·大宗师)贫困不是父形象又寄托着庄子的人生理想．虽然他无法象鲲鹏一样飞 母所愿，也非天之故意，究其原因，只能是命中注定而已。既 到遥远的天空，但他可以“乘物以游心”(庄子·人间世)， 是注定，又无所逃于天地之间，那就只能“知不可奈何而安 任思想和心灵自由翱翔，无拘无柬，了无牵挂。完全处于一 之若命”(《庄子·德充符)。 种自由自在的状态。 命运无法改变。精神却可以寻找寄托。庄子为自己找 当然。鲲鹏的直上九万里还不是庄子所要实现的最终 到的出路是“游心”。庄子所讲的“心”与儒家的“心”不同：儒 日标，他追求的是完全的精神自由。他在《逍遥游中说：。夫 家的“心”侧重于道德之心、伦理之心：而庄子讲的“心”是虚 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 寂空灵的，他称之为“灵府”(庄子·德充符)、“灵台”(庄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列子可以乘风而 子·达生)。形体受着束缚，但“心”却可以在广大无边的世 行，在常人看来。是够逍遥自在的了。然而反观之，其逍遥必 界里邀游。这就是“游心”。“游心”是庄子精神的灵魂所在， 得有待于风。故不算绝对的遗遥。鲲鹏也须借助巨大的翅膀 。心”是自由的主体。心游于何处?庄子说要“游乎尘垢之外” 和风力才能飞到无所阻碍的高空。这也是有待，有待就必然 会受到限制。这算不上真正的自由。何谓“待”?徐复观先生 (庄子·齐物论)，“游心于无穷”(《庄子．贝q阳))。那是没有 人间的纷乱、尘世的污垢的地方．是一片无穷广大任我逍遥 解释说：“人生之所以受压迫，不自由，乃由于自己不能支配 的天地，在那里，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