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为何“东南飞”──论“东”的传统文化内涵.pdfVIP

第 23 卷第 6 期 2001 年 11 月 Vol. 23 No.6 Journal of Tangshan Teachers College Nov. 2001 孔 雀 为 何 “ 东 南 飞 ” ──论“东”的传统文化内涵 崔庆莉 (唐山师范学院 中文系，河北 唐山 063000) 摘 要：对古神话、诗文等有关典籍中的“东”一词的使用情况进行分析，深入挖掘其在民族传统文化观念 中的蕴涵，从而对一些相关的文化现象予以较新、较合理的解释。 关键词：东；传统文化 中图分类号：I207.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115 （2001 ）06-0087-03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这是汉乐府长 的诗句。《卫风·伯兮》中有“自伯之东，首如飞 诗《焦仲卿妻》正文开头的两句，一般认为这两句 蓬”，是说妇人思念出征在外的丈夫，丈夫久不回还， 是全诗的起兴。古诗写夫妇离别往往用双鸟起兴， 自己无心修饰装扮。由“伯之东”，“过时而不反焉 如《艳歌何尝行》：“飞来双白鹄，乃从西北来。”可 （《诗序》）”可推知，征夫多是凶多吉少。这里又要 是这就有了一个问题：孔雀为何“东南飞”呢？这 存疑：《诗序》云：“《伯兮》，刺时也”，乃卫宣公时 是仅仅为起兴起见，无论飞往东、西、南、北都无 伐郑之事。但郑在卫西，与“自伯之东”不符，《伯 所谓吗？在传统文化语境中，“东（南）”仅仅是一 兮》有谬吗？另《豳风·东山》篇反复四吟：“我 个指称方位的语言符号呢，还是包含有更深层的文 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濛。”古逸 化蕴含呢？ 《饭牛歌》中亦有“出东门兮厉石班，上有松柏 联系同时期一些乐府民歌，我们会发现“东” 青且蓝。”[1](P10)秦汉以后更有“问君能有几多愁， 字频频出现。这一现象背后似乎潜藏着某种共同的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 东西：因为“东”的存在，这些民歌在某一点上有 飞去落谁家……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 意无意地契合。《白头吟》写遭遗弃的女子向用情不 风……”[2](P210)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 专的男子表示决绝：“躞蹀御溝上，溝水东西流。” 人物”等等诸多例子。至此，我们可以初步得到 “东西流”即东流，“东西”在这里是偏义复词，偏 一个印象：“东”不只是一个方位名词，把它放到中 用“东”字的意义，说溝水东流，喻爱情的一去不 国传统文化当中去，它便具有了更深的意味。探讨 返（“孔雀东南飞”中“东南”也可以理解为偏义复 “东”的深层内涵无疑会有助于我们更好地去解释 词）。《东门行》叙述了城市贫民不堪压迫去造反， “孔雀东南飞”、“自伯之东”等古诗句及其它文化 “出东门，不顾归”，后又“拔剑东门去”。我们不 现象。 禁又要问：为什么去东门，而不是去西门、北门？ 很早以前，我们的先民就懂得运用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