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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史学的文明方法研究述评 俄罗斯史学的文明方法研究述评 赵振英 【提要】苏联解体后,一种新的史学方法——历史研究中的文明方法迅速兴起.俄罗 斯学者对文明方法在历史认识研究方法,研究对象和研究内容等方面的特.~.g:-fs-了广泛的 探讨,并且围绕形态方法与文明方法的相互关系问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大部分史学工作 者认为,这两种史学方法各有优点和局限性,并非对立,而是互补,应该让两者并存. 【关键词】俄罗斯文明方法形态方法史学方法论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的历史科学发生了重大变化:社会经济形态理论和形态方法失去了 过去的主流地位,文明方法在历史研究和历史教学中得到了广泛的运用.近十多年来俄罗 斯学者对这种史学方法进行了大量的研究.笔者对此一直比较关注,2002--2003年在俄罗 斯访学期间又搜集了一些资料.现根据所掌握的资料拟对俄罗斯文明史学方法研究的概况 作一介绍,并提出一点儿自己的看法,以期让国内史学界的同行对俄罗斯史学现状有所了 解.. 一 ,文明方法在俄罗斯的兴起和发展 何为历史研究中的文明方法?俄罗斯史学界对这一概念没有确切的解释,一般认为 它是用文明理论从事历史研究或从文明的角度研究历史.文明方法在俄罗斯的兴起可以追 溯到19世纪,但是作为一种历史研究的方法则是从20世纪90年代初开始发展起来的. 早在19世纪中期,俄国泛斯拉夫主义者H.只.丹尼列夫斯基在《俄国和欧洲——对斯 拉夫世界同日耳曼——罗马世界的文化及政治关系的考察》(1869)一书中就提出了文化 —— 历史类型概念,并且以这一概念确立了以文明为单位认识世界历史的观点和方 法.①1917年十月革命胜利后,马克思主义史学在苏联成为官方史学.社会经济形态学说 是马克思主义史学的重要理论支柱,因而长期以来,形态方法一直是苏联史学界运用的 主要方法.②文明方法不再有人提起. ①冯玮:《俄国和欧洲及文化——历史类型——比较文明论的先驱尼古拉?丹尼列夫斯基述评》,《史学理论研究》 1999年第4期. ②陈启能,于沛等:《苏联史学理论》,经济管理出版社1996年版,第l4页. 俄罗斯史学的文明方法研究述评 大约从20世纪60年代起文明问题又引起了苏联学术界的重视.当时苏联学术界展开 了关于亚细亚生产方式问题的讨论.这次讨论进行了数十年之久.俄罗斯史学家B.r. 马吉利尼茨基认为,60—80年代蓬勃发展的东方学研究也有方法论意义.它的发展部分地 受到关于亚细亚生产方式问题的讨论的推动.东方学研究不仅对长期流行的五种社会形态 论提出了怀疑,而且从理论和实践上对研究社会的文明方法进行了论证.这种文明方法在 很多方面与形态方法不同.①但是,这个时期苏联史学界只是把文明方法作为形态方法的 补充进行论证. 苏联解体后,各种思想观念纷涌而至.在史学领域,社会经济形态理论和形态方法也失 去了过去独占的统治地位.俄罗斯的历史科学,特别是史学方法论出现了危机.寻找新的 史学理论和史学方法成为俄罗斯后苏联时代历史科学的迫切任务.许多史学工作者主张 把文明理论作为研究世界历史和本国历史的方法论的基础.②于是,文明方法从90年代 初开始在俄罗斯迅速兴起,主要表现在研究文明理论与文明方法的着述不断问世和文明方 法在历史研究和历史教学中得到了广泛的运用两个方面. 90年代上半期,有代表性的研究文明理论和文明方法的着作当推着名史学家M.A.巴 尔格主编的题为《文明》的两卷论文集.该论文集收入了几十位着名学者撰写的文章.他们 探讨了文明理论和文明方法,比较文明研究,俄罗斯文明等问题.有的文章还对汤因比,布 罗代尔和其他着名历史方法论专家的着作中的方法论进行了分析.俄史学家JI.I,I.谢梅 尼科娃认为,这两卷论文集和着名的文明研究专家的着作为俄罗斯历史科学向新的方向发 展奠定了基础.Q)这个时期较有影响的研究成果还有:J,i.H.约诺夫的《俄罗斯与现代文 明》(《祖国史)1992年第4期)和《文明理论:确立和发展的阶段》(《近现代史》1994年第4— 5期);E.B.切尔尼亚克的《文明与革命》(《近现代史)1993年第4期)等. 在具体历史研究方面A.c.阿赫叶泽尔的三卷本专着《俄罗斯:历史经验批判》(哲学学 会出版社1991年版)堪称运用文明方法研究俄国历史的代表作之一.作者认为俄罗斯文明 的中间性和分裂性是其最重要的社会文化特点.此书出版后在俄学术界弓}起强烈反 响,学者们纷纷就此发表评论.有学者认为,阿氏的着作向读者展示了一种新的俄国历史 观④.此外,文明方法也被运用于大学和中学的历史教学当中.由于放弃了社会经济形态 理论这一概念,在高,中等学校的历史教学,特别是俄国史的教学中出现了理论上的真空,广 大从事历史教学的工作者无所适从.1993年通过的《国家高等职业教育标准》提出,采用 文明术语作为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