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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西佗史学叙事结构刍议——兼论其史学视野 2008年5月 第3期 麦学集纠 CollectedPapersofHistoryStudies M8y,2008 No.3 ? 世界史研究? 塔西佗史学叙事结构刍议 —— 兼论其史学视野 褚新国 (河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河南开封475001) 摘要:塔西佗史学大致涵盖宏观,中观和微观等三个叙事层次.塔西佗主要通过将国内国外,前代后代 史事并置载录以及其他相关叙事技巧,构创了相对宏阔的叙事视野.有基于是,诸如比较等叙事方法很大程 度上强化并彰显了塔西佗史学视野的道德旨趣.就学术特征,渊源而言,塔西佗编撰思想亦与古代史学观念 及其原初发展情态等息息相关.考察塔西佗的相关撰述实践,有助于理会其作为一种编撰体例与叙事结构的 史学意义和深刻内涵. 关键词:塔西佗史学;道德史观;叙事结构;史学视野 中图分类号:K09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0559—8095(2008)03一O06O一07 众所周知,古今中外但凡史学大家无不胸襟宏博视野开阔,通识寓意则是其间凝致体现.一般 而言,传统史学意义上的所谓通识思想大体包含两方面内容:在时间上强调时段的悠长性,在空间上 强调内容的丰富性.①就本案而论,强烈的结构意识同样是拉丁史学的显着特征,这一点尤其适用于说 明其最伟大史家塔西佗(Tacitus,约公元56—118年)天才的撰述实践.随着对罗马历史与当下现实反 收稿日期:200r7—12—18 作者简介:褚新国(1975一),男,河南汝南人,历史学博士,河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世界历史研究所副教授,研究方向 为世界上古史及西方古典史学理论与史学史. ①对此,有论者(刘家和:lt;论通史),lt;史学史研究)2o02年第4期,第3一lO页)强调指出:西方所重的是普世史的特色,而中国所重 的是通史的特色.普世史固然必须以时间为经,但其重点却在共时性的普世的空间之纬;通史固然必须以空间为纬,但其重点却在历时 性的时间之经.当然,亦有论者(彼得?伯克着,宋立宏译:lt;全球视野中的西方历史思想:十个命题),lt;山东社会科学)20o7年第2期, 第5一l3页)主要以布罗代尔等为例而强调指出:西方历史学家对空间的独到见解不亚于他们对时间的独到见解.有基于是,惟有分 别兼具通史体例与通史精神方为实质性的通史着述.诚如论者(施丁:lt;说通),lt;史学史研究)1989年第2期,第lO页)所明确 的,不通古今之变,则不足以言通史.这一点在史学甚为发达的中国古代,体现得尤为明显.譬如,司马迁明确提出史学撰述应当原 始察终,见盛观衰,论考之行事,略推三代,录秦汉,上记轩辕,下至于兹(lt;史记?太史公自序)).自此正式揭开了中国史家通识思 想持续不缀的探索和尝试(参看吴承明:lt;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lt;中国经济史研究)2ooo年第2期,第3—7页;郭淑新:lt;论司马迁 的通变思想),(YC明日报)2OO1年6月l2日,第B3版),后人也大多在这种意义上阐发相关撰史主张:如刘知几lt;史通)(参看周晓瑜: 《lt;史通gt;书名辨证),lt;山东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版)2oo2年第4期,第42—46,54页),郑樵lt;通志)(参看王旭东:lt;郑樵史学思想 探析),lt;史学理论研究)2oo2年第2期,第81—87页),杜佑lt;通典),司马光lt;资治通鉴),马端临lt;文献通考),章学诚lt;文史通义)(罗炳 良:《评章学诚的史学史观念),lt;史学史研究)2OO1年第2期,第5O一56页)等.笔者的相关论述,即大体在此一意义上展开进行.另见 瞿林东:lt;中国史学的理论遗产),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下篇:《通志)的会通与自得之一关于会通之义,第392— 394页;刘家和:lt;史学,经学与思想)之关于通史(即固然以时间为经,重点则在共时性的普世的空间之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5年版,第95页;白寿彝主编:lt;中国史学史)(第一卷),上海人民出版社2O06年版,附录九?说六通,第375—380页. 60 思的进一步深人,道德兴衰与国家兴亡,历史沉浮的紧要关联越来越多地进人塔西佗视界并成为其着力 关注的对象.…(PP.96—97)在他看来,整个人类历史只是一部道德史,而撰史的最高职能与首要目 标即在于惩恶扬善.【2(卷3,第65章)鉴于塔西佗史学的博大精深,人们可以从多重视角理解其叙事 结构.至少表面看来,塔西佗史学视野与具体内容似乎与历史大手笔之境界相去甚远.事实上正惟如 此,这一点遭到部分学者的强烈质疑和批判.譬如,公元5世纪罗马作家圣?杰诺姆(St.Jerome)将其 史着指认为皇帝的起居注(TheLivesoftheCaesars);在柯林武德看来,他仿效公元前五世纪希腊人 的狭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