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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古建筑考察报告 ——瓦作艺术 砖头瓦块，本来是极寻常的建筑材料，然而就在我国，经过匠师的勤劳智慧的创造，却列入艺林， 成为陶器工艺门类的一个组成部分。瓦作是兼有实用性和装饰性的艺术品，属雕塑范畴，在雕塑史中占 重要地位，而且因其形式作法随时代变迁的特征，作断代之用。这里主要通过山西古建筑考察过程的实 例来学习瓦作的若干形式及其变迁。 瓦之见于文字记载，是公元前七一五年，鲁隐公八年，有 “盟于瓦屋”的记述。周代已经发明了制 瓦的技术，战国时期的燕下都已经出现了烧制很好的筒瓦和板瓦。此后建筑遍用瓦顶。瓦之历史深远， 此次出行预习不足，未得要领，文中图片有来自博物馆或前辈的资料，惟愿可稍稍识得脉络。 ※※※※※※ 建筑之美往往产生于现世的实际生活，有着深深的时代烙印；而作为附属于建筑的装饰艺术，则大 有其施展华彩的空间。现存丰富多彩的瓦作装饰，从来也不是孤立的存在，而恰恰是这一时代风貌的缩 影。而从古到今造型艺术的成就，无论是内容或形式，都可从瓦作艺术之中窥见一斑。 瓦件用于屋檐之际，在视者的视平线以上，而且质地系陶制，要求有远视醒目的效果，这就决定了， 它是粗线条的工艺制作条件与要求。但要 “粗”中有 “细”，这细就体现在千变万化的含蓄手法，不模 拟于自然的高度概括单纯形象，两者缜密地融汇的组织手段，这种基于生活的表现方式，这种智慧的创 造成果，它之所以明快、隽永地夺人视听是经得起岁月检验之形式美的基本道理。 瓦屋面的作法 古建筑屋顶所用的材料有琉璃瓦和布瓦 （青瓦）两种。琉璃瓦又分为上釉和不上釉两种 （不上釉的 叫削割瓦）。因此从材料方面来讲，古建屋顶可以分为琉璃屋顶 （包括剪边作法）和布瓦屋顶 （俗称黑 活屋顶）两大类。下面就实例来说明灵活多变的屋面瓦作形式。 永乐宫三清殿是永乐宫的主殿，庑殿顶，屋顶四边用绿色琉璃瓦剪边，中心用灰瓦，屋面中间又有 菱形的琉璃聚锦作法，拼作一大两小对称的图案， 仍用绿色琉璃瓦。聚锦作法虽然朴素，但是可以看 出对比例的斟酌和构图的技巧，后面将把它跟下面 的毗卢殿的屋面作法比较。 广胜寺上寺毗卢殿也是元代作品，庑殿顶，绿 色琉璃瓦剪边，但檐头之滴水瓦却为蓝釉琉璃。屋 面中间用灰瓦，但是中间灰瓦与旁边颜色略有差别， 跟蓝色琉璃瓦拼成菱形聚锦图案，这样处理可能跟 永乐宫三清殿琉璃屋顶作法 屋面上下大小比例有关系，竖向的线条面积的划分 使得屋面看起来更加均衡，而蓝色的聚锦图案更是 跟檐口的滴水瓦的蓝色相互呼应。 通过观察两个元代大殿的屋面作法，可以看出 元代时琉璃剪边作法已经普遍使用，而在重要的建 筑上不仅用琉璃剪边，并且饰有琉璃的脊兽和琉璃 雕花的脊筒子，而琉璃聚锦的做法也不拘一格，秀 美不失雄浑之气势。 迨至后世，琉璃应用愈广，手法愈为娴熟，做 法则趋于定式，反失灵动之美。而屋面全用琉璃者， 广胜寺上寺毗卢殿琉璃屋顶作法 难免有艳色满眼之嫌，不若早期做法之清丽。 晋祠圣母殿木构虽为宋代，屋面作法据吻兽的 样式和剪边的做法推测为明代重修。可以看出琉璃 瓦在屋面上使用的面积较之前面元代两个大殿增加 不少，剪边比例有所增加，聚锦方胜面积也扩大了， 但是作法并无甚特别之处，可以看到晋祠奉圣寺的 大殿屋面作法与之几乎相同，正脊下剪边面积的扩 大似乎增加了屋面的沉重感。大概官式建筑的程式 化作法一旦被套用，操作的灵活性就减弱了。 晋祠圣母殿琉璃屋顶作法 万荣后土祠献殿建于同治年间，琉璃屋面作法 颇为别致，檐头和山面排山勾滴由绿色琉璃瓦剪边， 五条脊都用灰瓦作，雕花精细圆雕透雕为主，但是 因为并无釉彩，并无过于喧哗，中间的琉璃聚锦由 蓝绿黄三色琉璃拼成，少量黄色琉璃瓦的使用使得 构图虚实有间，而两边各二的绿色琉璃三角形图案 增加了构图的完整性。整个屋面色调素雅，琉璃装 饰处理手法含蓄大方，体现出匠师的智慧。 万荣后土祠献殿的屋面做法可能较多地融入了 民间和地方的做法，所以仍散发着创造的光辉，而 万荣后土祠献殿琉璃屋顶作法 装饰手法的多样化，可能在官式建筑的规定中被削 弱许多，但是依旧在民间自由发展着，因此我们不 得不赞叹匠师们的智慧和经验的积累，使得古建筑 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