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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学研究 2004 年第 5 期 现代性自我如何可能 :齐美尔与韦伯的比较 王 　小 　章 　　Abstract : The selfpractice in a modern society —that is , how to fulfill “self ”, “personality ”or “individuality”—not only has to face the oppression and control of the outside , objective world , but also has to face subjective , spiritual emptiness and lacking support after the death of religion. This is a common dilemma that both Simmel and Weber faced. The difference between Simmel and Weber lies in that Simmel , via his life philosophy , lodged the values that led individuals in modern society to holding their selfpractice and fulfillment of their unique characteristics in their innovative and living lives of essence. In contrast , Weber hoped , in a sense , to revive puritansconception of “vocation ”so as to lead individuals to dedicate themselves to a particular undertaking to fulfill their “personality ”. 　　自我摆脱宗教绝对权威的禁锢 、脱离中世纪的蒙昧状态而觉醒 ,是现代世界的一个重大成就 。也正 因此 , 自我实践 ,即人们如何在其生活实践中成就“自我”,或者说成就其独特的“人格”或“个性”,在某种 意义上是一项现代性的实践 。雅斯贝尔斯说 :“人生活在世界上 ,却要反抗这世界”是引起发现自我或自 ( ) 我存在的动因 雅斯贝尔斯 ,1992 :182 。现代世界既是个体自我实践的背景和舞台 ,也构成了现代 自我 实践的对立抗拒的面向。自我意识的觉醒事实上只是自我实践的开端 ,真正关键的问题是 ,这个觉醒了 的自我如何生活实践于这个现代世界之中而又既不为这个外部世界的客观逻辑和力量所宰制 ,也不为 与其共同生活于这个世界的其他芸芸众生所淹没 ,从而成就其充实而独特的“自我”或“人格”。现代世 界的许多思想家 ,从康德到马克思 ,从尼采到弗洛伊德 ,都曾把这个问题作为一个重要的主题而加以关 注讨论 。作为深受德国浪漫主义 、历史主义 、人文主义文化传统影响的现代性社会理论的大师 ,韦伯和 齐美尔当然也不会冷落这一主题 。在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 ,对现代性自我实践的关注 ,事实上构成了 韦伯和齐美尔之规范性思想 ,或者说他们的现代性治疗学的出发点 。 一 如上所述 ,现代世界既是个体自我实践的背景和舞台 ,也构成了现代 自我实践的对立抗拒的面向。 因此 ,要明白齐美尔和韦伯关于自我实践的思想 ,首先必须清楚他们眼中的现代世界是怎样一个世界 , 个体在这个客观外部世界中所遭遇的是怎样的逻辑 。在齐美尔看来 ,现代世界 ,或者说现代文化的基本 特征就在于 ,原本应该用来丰富涵养人类个体自身的途径和手段的外在客观文化 ,现在却越来越脱离自 己这个创造者的控制 , 日益成为一种自主的、压迫性的异己力量与自己对立 ,而不再是培育滋养 自己的 养料来源 :“工业与科学 、艺术与组织将它们的内容与发展的过程强加于个人 ,至于个人为求自身发展理 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