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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TO语境下的刑法观念重构 孙国祥 内容提要 不同的社会经济条件和不同的发展时期对刑法有着不同的要求。中国加入WTO，使人们感 受到检讨和变革传统刑法观念的迫切性。强化人权保障，提倡刑法的谦抑主义，平等保护市场经济主体的利 益，破除重刑主义的神话，树立程序公正的理念，倡导刑法的人文关怀，应是现代刑法的题中应有之义，是刑法 观念重构的主要内容。 关 键 词 WTO 刑法观念 人权保障 人文关怀 随着我国加入wro，经济的全球化必然影响 个人可以做什么、禁止做什么，以保障社会的安定 到依附于经济基础而存在的刑事法律。在wro 有序和统治秩序的稳定，而国家组织本身在动用 的语境下，刑事法律中的一些基本原则和内容正 刑罚权的过程中，应受什么样的约束，如何保证刑 成为世界性的法律语言，联合国通过的一系列刑 罚适用的公正、正确以及如何保障公民的个人权 事司法的国际规约，从总体上看是世界各国刑事 利，一向不被重视。20世纪50年代至80年代初， 司法活动实践经验的总结，是人类智慧的共同结 “刀把子”观念指导人们将刑法的阶级斗争属性加 晶。尽管各国因政治体制、经济条件、社会制度等 以强化或夸大，甚至干脆把它解读为阶级专政的 的不同在具体适用时可能有所差异，但不能因此 工具或手段，“适用刑法要紧跟形势、配合形势”成 否认这些标准的普适价值。在我国，几千年的专 为刑事执法的基本要求和宗旨。 20世纪90年代 制主义传统和几十年的计划经济体制的积淀，一 以来，理论界对刑法功能的认识已经有了深化，刑 些似是而非的传统刑法观念仍然根深蒂固。检讨 法具有人权保障的价值蕴涵和内在要求已经成为 和变革传统刑法观念，考虑刑法发展的世界轨迹， 理论界的共识，但“刀把子”观念仍深植人心，刑法 建构与市场经济相适应的刑法新理念，实乃是刑 系“阶级统治工具”的观点至今仍耳熟能详。 法理论研究的当务之急。笔者认为，刑法及刑法 应当肯定，刑法应具有国家和社会基本秩序 理论必须实现以下观念的转变。 维护的目的和功能。但这远远不够，因为没有刑 (一)在刑法的价值取向上，从单纯“专政工 法，动用恐怖统治也能使社会“秩序井然”。之所 具”转变为社会保护与人权保障并重 以制定刑法，人权保障不能不说是其重要的价值 长期以来，国人在刑法的价值取向上，形象地 取向。 人权的内涵在政治范畴内尽管至今莫衷 将刑法称之为“刀把子”。即刑法的手段在于刑 一 是，但在刑事法领域却是相当确定并有国际标 罚；刑罚的目的在于惩罚犯罪、维护统治秩序。在 准的，它主要包括：沉默权、辩护权、人格尊严权、 国家权力至上背后，国家重视的是通过刑法规定 人道待遇权、一事不再审权等。刑法人权保障的 1 31 癌笋干 2002．5 对象是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对他们的人权保障 限制罪犯的人身自由，立法每确定一种行为为犯 是整个社会人权保障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他们 罪行为并予以刑罚制裁，也就意味着公民丧失了 的人权得不到有效的保障，社会整体的人权保障 一 份行动自由。我国也有学者一直呼吁：“刑法必 水平必然大打折扣。虽然人权保障与国际贸易是 须有限制、谨慎地使用，它只能在迫不得已的情况 两个不同层面的问题，但在wro的背景下，一些 下和尽可能小的范围内将违法行为与违法者作为 国家已经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