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反人道主义”——阿尔都塞对马克思哲学的极端“解读”.pdfVIP

第 24卷第 2期 南都学坛(人文社会科学学报 ) v。1．24 N。．2 2 0 0 4年 3 月 Academic Forum of Nan Du(Joumal of the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 Mar．2004 ‘ 理论反 人 道 主义 王 ～阿尔都塞对马克思哲学的极端“解读 郑 忆 石 (华东师范大学 哲学系，上海 200062) 摘要 ：阿尔都塞是唯科 学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代表 ，他通过对近代 以来西方哲学的“总问 题”—— 人道主 义的分析 ，以及对人 道 主义 的理论 定位 和理 论本性 的揭 示 ，论证 了人 道 主义在 马 克思哲学中的历史时限，即人道主义只是青年马克思思考的“总问题”；提 出成熟的马克思思想， 是 “理论上 的反人 道主 义”的极端论 断。 关键词：人道主义；总问题；青年马克思；成熟马克思 中图分类号 ：B5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2—6320(2004)02—0107—03 20世纪唯科学的西方 马克思主义 ，以法 国当 代哲学家阿尔都塞(1ouis Althusser)为代表。从唯 科学的、反主体性的基本立场出发，阿尔都塞运用 现代科学哲学的整体性 、客观性 、结构性等基本观 点和基本方法 ，“解读”马克思不 同时期 的哲学著 作，得出了马克思主义是“理论反人道主义”Il_(P ) 的结论 ，并以此与人道主义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相抗 衡。对此 ，他从三个方面加以了论证。 一 、“人道主义”：历史时限与理论本质的考察 阿尔都塞通过对近代以来西方政治史 、哲学史 的考察后发现，近代以来 ，西方各种社会思潮 ，无论 是经济的、政治的 ，还是文学的、哲学的理论 ，都始 终被一个“总问题”所统摄 、牵制或支配着，这就是 ， 关于人性或人的本质的问题。从霍布斯到卢梭的 社会理论 ，从配第到李嘉图的政治经济学 ，从笛卡 儿到康德的伦理学 ，从洛克到康德 、费尔巴哈的认 识论 ，从文艺复兴的三大思想家到莱辛 、歌德 、海涅 的文艺理论，“都建立在人性(或人的本质 )这个总 问题的基础上。这个总问题在几个世纪里曾经是 个不证 自明的原则 ，任何人都想不到对它提 出异 议”Il_(P197)。所以，人们可以对从近代以来西方哲 学的研究重点和思考主题的考察中，得出一个最基 本的结论 ：人道主义是 自近代 以来 ，全部西方理论 围绕的中心，是西方理论研究的重点和推出其它理 论结论的出发点，也是西方哲学研究所遵循的基本 原则之一。虽然，这个中心和“总问题”在近代西方 理论的发展过程中，有其不同的阶段 ，且不同阶段 有不同表现，而使思想家们在各 自的理论领域和研 究范围中，关于“人的本质”的经验主义内容不断变 化 ，其术语 、概念 、范畴、表述也并非始终如一，但 是 ，表现、调整和变化 ，始终离不开“人性”或“人的 本质”这个基调，始终在“人性”和“人 的本质”这个 总问题内部结构的两个相辅相成的规定中变化着。 例如，从笛卡儿到费尔 巴哈 ，“人的本质”或经验的 内容，可以从“理性”变为“类本质”，但人道 主义的 “自我 、主体 、人”等等这个“总问题”却根本未变 ；从 洛克到康德 ，“主体 可以从 经验主义转 向唯心 主 义”_2 J(P198)，但人性或人的本质的典型结构却没有 丝毫的变化 。因此，人道主义的总问题这个典型的 理论结构 ，是近代全部西方哲学的“总问题”。 这一近代以来西方理论的“总问题”，具有怎样 的理论结构和理论特征? 阿尔都塞认为，人道主义的理论结构，是 由精 确概念结合而成的连贯体系，“它包括两个互为补 充的假定”_l J( 97)：其一 ，“存在着一种普遍的人的 本质”_l J(P197)；其二，“这个本质从属 于‘孤立 的个 体’，而他们是人的真正主体”【1](P197)。因此 ，所谓 “人道主义”，就是以个体的人为伦理活动和政治活 动的主体和出发点，以抽象的人 、人性和人的本质 为核心，去解释社会历史的本质、来源 、动力、规律 的理论，是将孤立的、抽象的、单个的人及其本质， 作为人类社会的原始本质和历史发展的终极 目的 ， 作为决定与判断社会结构和社会形态的标准和性 质的理论。 阿尔都塞认为，人道主义的理论特征，是既具 有“主体的经验主义”[1](P197)，又具有“本质的唯心 主义”_l J(P197)的双重特性。两者相互适应、相互补 充，不可分割地统一于人道主义“总问题”之中，不 过是人道主义的不同表现形式而已。因此，只要有 一 种“本质的唯心主义”，就必然会有一种“主体的 经验主义”，因为“为 了使人的本质具有普遍的属 性，就必须有具体 的主体作为绝对 的已知数而存 在，这就意味着主体的经验主义”[1](P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