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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文学点击 口 网络文学及其文化思考 许 列 星 在 IT产业飞速发展的今天，被誉为“第四媒体”的网络正无声无息地影响着人类 的政治、经济、文化生活。网络文学的出现则更深刻地影响并改变着社会文化环境乃 至人们的意识形态。 “网络文学”这一说法似乎早已为公众所接受，无需再作解释了。网上有专门的 文学网站吸引着“网虫”去“灌水”(指在 BBS上发表帖子)，网络原创作品令人 目不暇 接。而靠网络写作打开知名度的作者，则又把他们在网络上成名的作品以传统图书 的方式搬进了书店。于是乎，网络文学似乎来势汹汹，要把不管有无条件或者有无能 力上网的读者一网打尽。然而在这一番热热闹闹的景象背后，到底什么是网络文学， 如何界定网络文学，有没有网络文学等问题却没有多少人认真地探讨过。 网络作者李寻欢认为，网络文学是“网人在网络上发表的供网人阅读的文学” 。 他认为这一定义有三层含义：一是网络文学的主体是网络使用者，二是网络文学的传 播渠道必须是网络，三是作者的创作必须是为网上受众写的。这样的定义把网络文 学的发生和接受限定在网络范围内，未免有点狭隘。事实上，越来越多的“网人在网 络上发表的供网人阅读的文学”以传统图书的形式进入书店，成为“纸质文学”，并为 仅非网民所接受。 因此，网络文学的命名实际上是纠缠在了网络这一媒体上，而非文学本质的发展 和变化。文学就是文学，我们从不刻意把印刷在纸上的文学称为“纸质文学”，也不曾 把写在竹简上的诸子百家文章称为“竹简文学”，那么，“网络文学”命名的依据从何而 来呢?就连在“榕树下”“练摊”的陈村也坦言：“文学不能区分网络文学和传统文学， 就像我们不能区分报纸文学和杂志文学一样。”“网上、网下只是传播媒体改变了。”④ 张抗抗同意担任“网易中国网络文学奖”评委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想了解网络文学以 及它对当下及未来的影响，但当她拿到那些参赛作品之后发现，“若是打印成纸稿， ‘网上’的和‘网下’的，恐怕一时难以辨认。”“即便是一些‘离经叛道’的实验性文本， 同纯文学刊物上已发表的许多‘前卫’作品相比，并没有‘质’的区别。”@可见，这种普 通意义上的网络文学与传统文学还没有质的区别，最多是在形式或内容上有一些创 新而已。而且这种创新也并非是由于文学自身发展的规律所决定的，而是因为“冗长 晦涩的句子要遭淘汰，为适应眼睛的快速浏览和扫描，句子变得短促而简捷，词汇量 小，用词简单。大量的网上符号出现，因为网上的每一分钟都是以金钱来计算的”(徐 坤语) 。如今，泡沫般的以网络文学冠名的图书不断涌现，也正好可以成为网络文 学虚妄性的证据。 但不可否认的是，网络上的原创文学作品却正在成为当代文学创作中的一道新 景观。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相对于传统的文学形式来说，我们承认了网络文学的存 93 在。毕竟，网络作为一种新媒体、新技术，有着传统 媒介无法企及的优势，这一点正是应该引起我们注 意的。文学的物质媒介制约着文学自身的发展，纸 和印刷术的发明和普及使小说尤其是长篇白话小说 得到了发展，而在竹简的时代，小说的出现是不大可 能的。同样，网络这一媒介的出现必然会带来一种 全新意义上的文学。如果网络原创文学要成为真正 意义上的网络文学，那么，它就不能忽视技术的发展 所带来的文学变革的可能性。网络文学应该是只能 存在于网络，而不能用传统媒体作为载体的文学。 也就是说，网络文学必然要用多媒体技术来创作才 能真正地与传统意义上的文学区别开来。比如一篇 网络小说可能包含文字、声音、图像、数码摄影片断、 链接等表现方式，而这些方式的组合显然只能以网 络为媒体，无法存在于其它媒体上。在这个意义上， 现在的网络文学多是网络文字文学，而非超媒体 (hypermedia)或超文本(hypertext)文学。但随着网络 技术的发展和网民技术素质的提高，超文本文学必 然是网络文学发展的主流形态。 实际上，在国外以及台湾等地，超文本文学的实 验早已有之，并有了一定的发展。90年代初，一些 美国小说家开始尝试运用互联网上的超文本和超链 接(hyperlink)概念进行超文本小说(hypertext fiction) 的实验性创作。1987年，美国计算机协会召开第一 届超文本会议，迈克·乔伊思(Michael Joyce)在大会 上发表了他的超文本小说《下午，一个故事》。三年 后，东门系统公司以磁盘版的形式发行了这篇小说。 在这篇超文本小说的每页底部有一链接按钮，由此 实现小说在情节发展过程中的多重路向选择。因 此，这部小说成为早期超文本小说的经典之作，并为 网络超文本小说的产生提供了一个范例。此后，美 国作家斯图尔特·摩斯洛坡(Stuart Moulthrop)创作了 《胜利花园》。他将多重超链接直接穿插于文本内 部，每页都选定几个字句作超文本链接的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