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消费自主性”到“消费嵌入性”——消费社会学研究范式的转型.pdfVIP

警戒’缔右 2013年第10期 政 法 社 会 学 ． “消费自主性”到 “消费嵌入性” 消费社会学研究范式的转型 王 宁 I摘 要】消费的 自主性和 消费的脆弱性是现代 消费生活的两个基本特点。但是 ，在消费研究的主流文献 中，占据 主导地位 的是 “消 费的 自主性”范式。这种 范式揭 示了现代社会 中所产生的消 费 自主性 ，但 忽略 了 现代社会中由系统所引发的消费的脆弱性。为了更有效地应对消费的脆弱性，我们需要建立新的理论工具和 新的研 究范式 、本 文提 出了 “消费嵌 入性 ”的研 究范式 ，并对该范式的基本 内涵进 行了分析 f关键词1消 费 自主性 嵌入性 消费的责任单位 消费的行动单位 【中图分类号】C913．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tO00—7326(2013)10—0038—07 一 、 问题的缘起 在主流的消费研究的文献中，消费生活往往被看成是消费者 (个体 、家庭或组织)自主决定的事务 或过程。消费经济学把消费看成是消费者理性选择的自主过程 ，消费因此被认为是一个消费者根据可支 配资源来获取效用最大化的过程。消费心理学把消费过程看作是一个受心理规律驱动的主观过程。消费 文化研究则把消费过程界定为消费者的能动的符号表达过程_1_[21[31或实践享乐价值的活动。[41151消费社会 学虽然 比较注重社会结构对消费行为的影响 ．[61[ 但主流的文献依然集中在消费者如何通过消费选择来显 示其经济资本或文化资本．并借此来维系或提升社会地位。『s】[91[101消费经济学 、消费一tl,理学 、消费文化研 究 、消费社会学等学科均把消费现象看作是一种行动者的自主过程。尽管消费者 的自主过程也受到外部 约束条件的影响，但在传统的主流观点看来 ．这些外部约束条件并没有导致消费者 自主性的消失。这种 关于消费 自主性的理论观点和立场 ，可以看作是 “消费 自主性”研究范式。 “消费 自主性”的研究范式的确揭示了现代社会 中的消费行为的基本特点和趋势 ，但这一范式也有 其局限。它忽略了现代消费中另外一个重要特点：消费的脆弱性。在现代社会，消费过程并非只有 自主 性这一个层面。它还包括脆弱性层面。消费脆弱性是指消费者因受消费风险的打击而受到伤害的可能 性 在现代社会 ，由于绝大部分消费品的生产者不是消费者 自己，消费者便无从知晓或确保消费品是否 安全，是否会对人体健康或安全造成威胁。除了健康风险，消费风险还包括诸如货币贬值所引发的家庭 本 文系广 东省普通 高校人 文社 会科 学重点研 究基地重 大项 目 “城 市家庭消费的制度 约束研 究：一 个嵌入性 的视 角”(09JDXM84003)的阶段性 成果。 作者简介 王宁 ．中山大学社会 学与人类 学学 院教授 、博士生导师 (广 东 一 38— 财务支付能力的风险等。毋庸置疑，消费过程存在各种潜在的、不可预测的或不确定的风险。这些风险 的存在．让消费者呈现出脆弱的一面。那么，现代社会是如何来防范消费风险以减少消费的脆弱性呢? 这个问题显然不是 “消费 自主性”范式所能回答的。既然 “消费 自主性”范式强调消费者的自主过程 ， 那么．言下之意便是，消费的脆弱性问题可以通过消费者自己发挥主观能动性来加以解决。但事实上， 消费者并没有足够 的能力来解决消费的脆弱性问题。 很显然。在解决消费的脆弱性问题上 ，“消费的 自主性”范式显示出理论上的无力感。要从理论上 回答如何应对消费的脆弱性问题 ，必须另辟蹊径．发展新的研究范式。本文的目的，就是试 图建构消费 社会学研究的一个新的研究范式，即：“消费的嵌入性”范式。这个范式并不否认消费者的自主性，但 同时强调 ，消费者的消费行为和过程 ，嵌入在具体的社会环境之中，受到社会环境的约束。因此 ，消费 者的 自主性是受到社会环境所约束的 自主性。 二、消费的责任单位与消费的行动单位的分化 要说明消费的嵌入性，必须首先区分消费的行动单位与消费的责任单位。 “消费 自主性”范式之所 以无法充分解释消费的脆弱性现象 ，主要 的根源在于它把消费 的行动单位和消费的责任单位混为一谈 了。所谓消费的行动单位，指的是消费行为的发起者和实施者、私人消费生活的安排者或私人消费的主 体单位 ，如：消费者个体或家庭。所谓消费的责任单位，既包括消费的私人责任单位 ，也包括消费的公 共责任单位 。 “消费的私人责任单位”泛指对私人分 内的消费事务承担起责任的主体。在此意义上它与 “消费的行动单位”的含义没有多少 区别。与之不同，“消费的公共责任单位”则是对消费过程所可能涉 及的消费风险进行防范和控制 的公共责任主体 。消费的公共责任单位和消费的行动单位往往是不一致 的。例如 ，不合格食品对人体健康构成的威胁是一种消费风险。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