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和他的猎犬“普切”.doc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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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和他的猎犬“普切”.doc

PAGE  PAGE 6 爸爸和他的猎犬“普切”   普切是我爸爸的狗――一只硕大、快活、耳朵摇摇摆摆的杂种狗。它的短短的白毛上有几块滑稽的棕斑,而且个子高得能够舔着我的鼻子。爸爸觉得普切有料想不到的潜力,所以很宠爱它。然而,我却只把它当作累赘。   普切笨重得像头小牛,但又生气勃勃,亲切热情。我不得不左躲右闪以免被它亲吻。它比我重10磅,有时能把我压在身下。那时我才八岁,认为这样很有碍观瞻。   有一年夏天,轮到我照顾普切,因为,爸爸每个星期都得离开家,去加州北海岸俄罗斯河畔他的一块200英亩的红杉和松树的锯木场。由于妈妈不愿让我“孤孤单单地生活和在林子中撒野”,就陪我留在圣约克三角洲的安提约克了。   爸爸头戴一顶斯特森牌旧毡帽,盖住眼睛的帽檐沾着油腻。他有一副严峻而武断的相貌,使我非常怕他。“你得听你妈的话。”每个星期一早晨临行前,他都警告我。“遵命,先生。”“你要给草坪浇水。听着,要每天浇。星期三修剪草坪。”“是!”“还有,把后院小杏树上的杏子敲下来。再就是关于普切,给它喂点狗食饼干,一早一晚带它出去好好遛遛。”   可我深切地体会到,和普切“好好遛遛”简直就像被一台蒸汽压路机拖着狂奔似的。“你是这个家的主人了,明白吗?”我回答说:“明白。”   但我实在不懂:花一个宝贵的夏天拣杏子,喂他的面孔扁平、腹部松弛的狗,就意味着我是这个家的主人了吗?普切总是把爸爸要带去的许多东西衔出来,绕着他的腿蹦啊跳啊。在殷殷地哀伤地道别时,它的尾巴摇来摇去,爸爸就屈下膝,一面挠挠它的耳朵,一面让它亲吻。我觉得让一只脏兮兮的狗亲吻真够令人生厌的。   那阵子,我和爸爸都感到彼此间有隔阂――男人们由于敬畏心理而互相保持的一种尴尬无言的距离。   爸爸有着顽强的性格。他在世上独自闯荡,从不向人讨一点儿便宜。他从俄克拉何马州的德斯特堡来加州谋生,在三十岁上遇到我妈妈并娶了她,随后就应征参战了。   我是当他乘军舰去塞班岛之后的几个月里降生的,一直长在母系家庭,被妈妈、奶奶和六个姨母、舅妈们宠惯了。爸爸在我三岁时回来,结束了这一切。   有些方面,我们不能生活得尽如对方期望。他希望有个会捕鱼、能打猎、身强力壮、敢于跌爬滚打的儿子,而我是个书虫,想要一位可以把我抱在膝盖上念书给我听的父亲。爸爸试图通过照料普切使我壮实起来,并增强责任感。可我对此却满腹牢骚。   爸爸声称:若是他哪天有空儿,就要训练普切。但是有一次,他带普切去逮野鸭,回来时,普切却耷拉着尾巴,满脸愧色。原来,猎枪一响,它便趴下,又是哀叫又是发抖。然而,爸爸仍没死心。“那狗智力超群,”他骄傲地说,“我要做的,仅仅是教它遵守纪律和自我控制。”   普切住在我家后院的网状栅栏后,爸爸为它用木条搭了个窝。我讨厌去那又臭又脏的地方喂狗。每天早晨,我都企图趁它还没醒,蹑手蹑脚地进去,把盛水的碟子放下。谁料从未得逞,它总是猛地跳出来,摇着尾巴,踩进碟子,再把湿爪子搁到我胸前。   当然,它得被拴住,一直到晚上我来关门,因为再没比普切更热爱自由的了。   它至少要在院子里疯跑十来分钟。天哪!它准会逃走的!普切有时跳过五尺高的栅栏,撞翻了家什,又跳过来。它就这样不停地跳来跳去,舌头伸得老长,尾巴竖得笔直。尽管如此,对一条不会说话的狗也并没什么好恭维的。   爸爸在家时,显得疲惫而焦躁。我模糊意识到:挣钱很成问题,锯木场的效益不佳。星期天晚上,彻底干完了家务,爸爸妈妈忧心忡忡地坐在餐桌边,面前摆着一堆黄颜色的账单和一个黑皮账本。星期一大清早,爸爸就背起军用帆布袋,吻吻妈妈,返回锯木场。   八月下旬,爸爸带我和妈妈上山度两周假。因为没法把普切用小车带那么远,爸爸请了一位叫克拉格特的打猎伙计来照看普切。   克拉格特的家很破旧,没经过油漆的门廊摇摇欲坠,一辆开不动的破车,还有一大群光着脚的孩子。最小的大约只有一岁半,腿有点毛病,躺在门廊前的一只小箱里,别的孩子在他周围玩耍。我尽量不去看他,却忍不住要偷偷瞥上一眼。   克拉格特把拴普切的皮带系到晾衣服的绳子上,这样,它就可以跑得更远。我和爸爸驱车远去时,听着它阵阵哀鸣,心里真不是滋味。   没想到,我在山上玩得很不痛快。爸爸忙得不能带我去游泳和捕鱼。夜里,躺在厚厚的被子下面,我听着父母在嘀咕“没完没了的花销”、森林服务处要求的“削减开支”、“火灾预防”和“燃木片的火炉”,等等。   白天,我坐在一棵布满瘤疖的红杉上,把树皮一片一片地扔进吊桶里。   我想念着伙伴们,甚至,开始期望普切能和我在一起。如果那样,我至少还可以有个伴儿在土路上跑来跑去。我们还可以一起追松鼠和小鹿,于是,在第二个周末,我决定回家。   当我和爸爸驱车回到克拉格特家,他们全家人都站到门廊前了。克拉格特太太抱着双腿萎缩的婴儿。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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