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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法法人犯罪与刑事责任比较研究 　　法人犯罪是一种跨国界的社会现象。由于法人在当今社会中所占的重要地位，以及法人犯罪明显增多，涉及面广，危害日益严重，无论是在中国，还是法国，都越来越为人们所关注。在法国，早在20世纪30年代，即主张规定法人的刑事责任，1992年7月22日法国通过了新刑法典，在规定法人领导人应当承担的同时，还规定了法人本身的刑事责任。这是一大突破。我国从1987年1月起，开始在多部法律和单行刑事法规中对法人犯罪问题作出明确规定，但成效不尽人意。1997年3月14日，通过了修改后的刑法，值得注意的是，它采取了新的立法模式，在总则和分则中规定了单位犯罪及刑事责任，克服了过去在法人犯罪立法上存在的一些问题，但不足之处仍然可见。从严格意义上讲，中国接近大陆法系，而法国属于大陆法系，两国在惩治法人犯罪方面有不少共同点，但在一些方面迥然不同。我们认为，法国的一些做法使得我国借鉴。 　　首先，中、法两国在各自的新刑法中都规定了法人犯罪及其刑事责任，不过，详略之汇（后者更为明确和详尽。1992年7月22日通过、1994年3月1日开始生效的法国新刑法典，在第一卷总则上设专章规定了法人犯罪及其刑事责任，最引人注目的是第121—2条规定：除国家外，法人依第121—4条至121一7条所定之区别，且在法律或条例有规定之场合，对其机关或代表为其利益实施的犯罪行为负刑事责任。但地方行政部门及其联合团体仅对在从事可订立公共事业委托协议的活动中实施的犯罪行为负刑事责任。法人负刑事责任不排除作为同一犯罪行为之正犯或共犯的自然人的刑事责任。这一条文规定了法人负刑事责任的条件，法人与法人的自然人成员的刑事责任的关系。第121—3至121—8条对确定法人犯罪及其刑事责任的一些重要的原则问题，均作了相应的规定。第131—37条至137—39条具体规定了法人的刑罚，共有10种，即罚金、解散、禁止从事职业活动或社会活动，置于司法管制之下，关闭用于实施犯罪行为的企业机构，或者禁止公开募集资金，禁止签发支票或者使用信用卡付款，但出票人在交票人处提取或者经签证确认之支票除外，没收用于或旨在用于实施犯罪之物或犯罪所生之物，张贴所宣判的决定或者通过新闻报刊或任何视听传播手段公布该决定（1）。此外，在刑法总则中还规定了法人构成的累犯、法人的给予缓刑、法人处罚的具体执行、法人受刑后的权利恢复等。中国政法大学教授何秉松认为这种立法模式“在大陆法系刑法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2）：“从根本上消除了大陆法系关于法人刑事责任规定的局限性，在刑法典上既承认个人刑事责任也承认法人刑事责任，从而消除了法人在刑事责任上的特权地位，实现了法人与自然人在刑事责任上的平等，同时也消除了由于这种不平等而形成的刑法体系内部的矛盾和冲突，恢复了它应有的和谐与协调一致，并为法人刑事责任的发展开拓了广阔的道路”（3），“毫无疑问，法国新刑法典关于刑事责任的规定必将对大陆法系的刑事立法产生重大而深远的影响。（4） 　　我国新刑法典〈1997年3月14日通过、10月1日开始生效）也采取了这种立法模式，在总则中规定了法人犯罪问题，这就改变了过去的立法模式，即对法人犯罪的立法权有单行刑事法规和非刑事法规分散规定法人犯罪问题，而缺少规定法人犯罪的总则性规范。不过，我国只在刑法总则中的第二章犯罪中的第四节对法人犯罪问题作了原则性的规定，共两条。第三十条规定：“公司、企业、事业单位、机关、团体实施的危害社会的行为，法律规定为单位犯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这是对单位犯罪刑事责任的规定。它包含两层意思：1.单位犯罪的主体，包括公司、企业、事业单位、机关、团体；2.上述单位实施的危害社会的行为，法律规定为单位犯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严格地说，这不是单位犯罪的概念，我们认为，所谓单位犯罪，是指公司、企业、事业单位、机关、团体为本单位谋取非法利益，经单位集体研究决定或者由负责人决定实施的危害社会的行为。这一条文，只规定法人负刑事责任的条件或范围，而没有规定法人与法人的自然人成员的刑事责任的关系。第三十一条规定了对单位犯罪的处罚原则，单位犯罪的，对单位判处罚金，并对其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它直接责任人员判处刑罚。本法分则和其它法律另有规定的，依照规定。根据本条规定，对单位犯罪，一般采取双罚制的原则：刑法分则和其它法律另有规定的，采取单罚制的原则，即单位犯某种罪的，对单位不规定的判处罚金，只对直接责任人员实行处罚（5）。例如刑法第一百三十七条规定：“建设单位、设计单位、施工单位、工程监理单位违反国家规定，降低工程质量标准，造成重大安全事故的，对直接责任人员，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后果特别严重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单位犯建筑工程质量重大事故罪的，受处罚的只能是直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