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的平民声音——浅论抒情诗创作的文学环境与其诗的“平民性”.pdfVIP

MangZhot~g 总第470期 “中世纪’’的平民声音 浅论抒情诗创作的文学环境与其诗的“平 民性” ◎田 语 (西北大学，陕西 西安 710069) 摘 要 ：文章考察了在广义中世纪时代 ，拥有相似社会体制与文学传统的中法两国出现的两位抒情 诗人：王梵志与 吕特伯夫。探讨了他们生活与创作的时代特有的文学传统。通过文本细读可以看出他们 诗作的共性—— “平民性”，但两位诗人的抒情诗创作的分歧也是明显的——面对困难处境的反应方式 不同，而分歧的存在，在某种意义上预示了中法文明在中世纪晚期及其后发展的差异。 关 键 词：中世纪；贵族文学；惯例；平民性；宗教 将 “中世纪”的概念引入对唐代社会历史与唐诗 的是其家境贫寒，以游吟诗人为职业。他的诗歌保存 的研究是宇文所安在 《中国中世纪的终结：中唐文学 下来的以宗教诗歌和个人抒情诗为主。重要作品有 文化论文集》中所进行的带有实验色彩的尝试。他 《吕特伯夫的贫穷》《怨歌行》《吕特伯夫的婚姻》《吕 说：“我使用一个欧洲的词语 (中世纪)，是为了唤起 特伯夫之死》等 3『]。其诗歌广泛反映法国中世纪的社 一 种联想：欧洲从中世纪进入文艺复兴期间，和中国 会现实，揭露卡佩王朝鼎盛时期底层人的悲惨处境。 从唐到宋的转型，有很多相似之处。”[．] 他是法国诗歌史上第一位强烈、真诚、直率地表现内 这个切入点唤起我们对于中西文学平行研究的 心活动的诗人，是法国个人抒情诗的先行者，也是 19 关注，更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研究平台：尽管时间上和 世纪法国现代派抒情诗潮的渊源所在。 空间上距离很大。但7世纪中国初唐与 13世纪法国 吕特伯夫和王梵志最初也受到了贵族社会以及 卡佩王朝还是具有很多政治与文化上的共性。而从 贵族抒情诗歌传统的影响。可以说与贵族群体的交 两国的文学发展史，特别是诗歌这类文体的发展历 集确保了他们诗歌创作在形式、技艺、语言上的高质 史上看。可以发现近似的发展阶段和相应的特点：都 量，与同时代的粗俗民歌如卡佩王朝流传在市井阶 是贵族文学在文坛 占据主流地位和贵族文艺审美取 层的妇女劳动歌曲相区别。就吕特伯夫而言，他虽然 向作为主导评价标准的时代。贵族的诗歌时代，在有 出身贫寒家庭 ，但很早便确立了自己在巴黎的游吟 漫长封建历史的东方国家中是普遍存在的。六七世 诗人的身份 。他为贵族领主创作演唱陈套的抒情诗 纪重新完成中国统一的隋唐帝国延续了南朝宫廷贵 题材 ：贵族的爱情‘、骑士的英勇或是英雄史诗。王梵 族诗歌的品位、规则，在诗歌结构、主题范围、词汇范 志则早年拥有优越的家庭环境 ，受过传统的儒家诗 围和句法上有严格而雅致的规定性。而在中世纪的 教。社会境遇的改变对他们的影响是巨大的：一个除 法国，诗歌也有着类似的发展阶段。l3世纪卡佩王朝 了演唱作诗身无长物，只能作为吟游诗人靠贵族的 圣路易时代见诸于流传文献的大都是具有严整高雅 施舍维生，在十字军东征时失去依靠便陷入赤贫境 风格的骑士与宫廷抒情诗歌 ，以及具有固定模式、为 地。一个经历家道中衰、世态炎凉，好不容易在中年 贵族歌颂功德的英雄史诗。这些诗歌中的代表性作 时怀着 “官职莫贪财”的清官理想当了不满三年的小 品如成书于 14世纪晚期的 《百首歌谣集》。这些诗歌 官：“三年为官两年半，修理厅馆老痴汉。但知多少与 讲究博学，主题往往是早已形成的陈套。这些对诗歌 梵志 ，头戴笠子雨里判。”最终的辞官与诗人对官场 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