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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近代公民德牲观的演进 孟 军 提要： 公民德性问题已经成为社群主义、共和主义与自由主义争论的焦点。本文通过对 马基雅维里、孟德斯鸠和托克维尔的公民德性学说的阐释，认为这三种学说构成了西方近代以 来公民德性观演进的主要环节；透视其历史发展的轨迹，可以典型地展示公民德性学说的丰富 性及其内在张力，并为重建公民德性理论带来有益的启示 关键词： 公民德性 基督教德性 商业精神 作者孟军，男，浙江大学政治学理论2005级博士生。(杭州 310028) 在社群主义对自由主义的诸多批评中，公民德性 使个人能够朝实现人所特有的目的而运动的品质(亚 问题是重要的一维。以麦金太尔为代表的社群主义者 里士多德、《新约》、阿奎那)；德性是一种有利于获得尘 批判了新自由主义者的权利优先论，试图在重构德性 世或天国的成功的品质(富兰克林)。因此，为了深化 学说的基础上回归到亚里士多德传统。与此同时，2O 对于公民德性的认识，有必要去考察历史上重要的公 世纪下半叶复兴的公民共和主义者，诸如昆廷 ·斯金 民德性学说。 纳、波考克、维罗里等人也批评自由主义者漠视公民德 本文认为，在西方近代以来公民德性学说发展史 性阅题，认为自由主义应当为西方社会中公民政治参 上，马基雅维里、盂德斯鸠和托克维尔是三个重要的环 与的冷漠负相当的责任。作为对此的回应，诸如威廉 节。马基雅维里的德性观主要体现在对基督教德性的 · 高尔斯顿这样的自由主义者则认为公民德性是内在 批判和对于古代德性的恢复。盂德斯鸠提出了商业时 于自由主义的理论和实践中的 ①因此，公民德性成为 代的德性观，他赞美英国的商业生活，认为商业精神能 了社群主义和共和主义与自由主义争论的焦点。 够润饰野蛮的道德，并且能够实现自我利益与德性的 正如波考克所言，“德性’(virtue)这个词有着悠 结合。而托克维尔认为，大众社会的平庸化会造成对 久的历史，也有很多含义。它可以与‘本性’、‘本质’、 德性的侵蚀，因此要采取诸如正确理解的利益原则、民 ‘本质特征’同义地使用；它可能具有在面对命运时行 主教育等手段来重塑德性。基于公民德性观的演进， 动的能力这种罗马——马基雅维里式的含义。”②而麦 我们认为，公民德性问题是自由主义的题中应有之义， 金太尔通过对英雄社会、古代希腊、中世纪以及现代社 只是后来在自由主义学说中日益被边缘化和淡忘。社 会德性观的考察，得出三个德性的概念：德性是一种使 群主义和共和主义的批评唤醒了自由主义关于公民德 个人能够履行其社会角色的品质(荷马)；德性是一种 性的记忆，而自由主义的公民德性观与社群主义和共 ① William A．Galston，Liberal Virtues，The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Vo1．82，No．4．(Dee．，1988)，p．1279． ⑦ 波考克t《德性 权利与风俗》，载应奇、刘训练编，《公民共和主义》，北京，东方出版社，2006年，第43页。 ·--— — 134 ．--—— 西方近代公民德性观的演进 和主义的公民德性观是相互补益的。 徒，而不是实干家，它把谦卑矜持、沉思冥想之人视为 圣贤，古代信仰则极力推崇威猛的勇气与体魄，以及能 够使人强大的一切。如果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