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芳的草.PDFVIP

4 版 责编 陈志英 编辑原源 美编郝雨笙 校对 杨民 明澈 2016 年2 月27 日星期六 捡柴 ■ 柔春 弓 弩 ■ 1967年，我小学毕业，适逢“文 时突遇大雨淋得似落汤鸡……一路 刚 金 张 化大革命”，足足有两年的时间，我 惊魂不定。直到下山，上了“大路”， 无学可上，“赋闲”在家。 心情才平静下来，但体力已开始不 那时的生活条件是艰苦的，做 支，感觉背上越来越沉，低着头不敢 春的质地，恐只有一字可形容，那便是：柔。 饭没有煤、没有液化气、更不要说天 看遥远的前方，拖着疲沓的步子，一 步于野，足下顿觉酥软。虽只是薄薄一 然气，全靠木柴。其来源，一是购买， 步一步地往回走，如偶遇家里有人 层，但已全无冬的冷峻与坚硬，感受到的是 二是上山捡柴。每个家庭都要精打 来接，那真是盼到大救星了。我们一 大地深沉的温柔与慈祥。弯身蹲下，徒手在 细算，节省开支，能安排出来买柴的 般在下午四五点钟到家，稍事休息 地面恣意划出各种随心的线条，泥土滑过指 经费是少之又少的。所以，家里的闲 就吃晚饭，天一黑就上床睡觉，养足 尖的一瞬，温凉、亲切；捧土在手，鼻前嗅嗅， 人，小则10来岁，大则四五十岁，都 精神明天又去捡柴。如此周而复始。 微香、清爽。 要上山捡柴，以贴补家庭生活开支。 有一次，我们捡柴返回露营地 褪去了厚实笨重的冬衣，那贴身的绵软 那时候的我，12岁。虽生在干部 时，发现背篼不见了。经到处寻找，才 如春的爱抚，温暖入心。阳光播撒着柔情，明 家庭，家里有兄妹4人，仍有生活之 得知山民认为我们砍了他们的湿柴 丽、柔和，如丝绸裹身，轻飘飘、暖洋洋。风 困。我“赋闲”在家的那两年，除了下 （还活着的树或树枝），强行将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