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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刑监督的实现途径与制度构建 沈新康 曹 坚 检察机关是国家的法律监督机关，审判监督权是检察机关法律监督权的重要组成部分。如何 有效加强对审判权的监督，尤其是实现刑事审判监督的良性开展，是值得我们长期思考的问题。① 从监督的内容区分，审判监督可以划分为实体监督与程序监督，其中，实体监督部分又可进一步分 为案件事实认定的监督、定罪监督与量刑监督三部分。长期以来，检察机关一般偏重于对案件事 实认定的监督和定罪监督，而或多或少轻视对量刑的监督。检察机关应努力探索实现量刑监督的 有效途径，构建保障量刑监督的良性制度。 一、量刑监督的概念界定 什么是量刑监督，概而言之，就是在刑事诉讼过程中，检察机关对案件的量刑提出自己的主 张，并以此约束审判机关的量刑活动，当出现量刑错误或不当的时候，检察机关应依法以一定的形 式纠正量刑错误，或提请审判机关克服量刑不当倾向。把握量刑监督的含义，必须界定清楚量刑 监督与辩诉交易、量刑建议、量刑答辩等相似概念，以免产生混淆。 (一)量刑监督与辩诉交易 辩诉交易制度(plea 争议。该制度是指承担刑事指控职能的检察官通过和被告人(一般是辩护律师)进行协商让步，以 获取被告人对指控罪行的认罪答辩。辩诉交易大致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的因素：其一，交易的主体 是检察官和被告人(含辩护律师)。其二，交易的内容，就控方而言，包括减轻指控罪名，减少指控 罪数以及提出从轻处罚的量刑建议等；就辩方而言，主要是作出有罪答辩，即承认有罪。其三，交 易所获的利益，就控方而言，是通过被告作出有罪答辩而免去了审判中的证明责任，同时减少了败 诉风险；就辩方而言，是获得较轻处罚的判决或者被减少了犯罪指控。其四，交易的形式表现为控 辩双方在自愿基础上经过协商达成协议。其五，交易的法律后果是案件不进人正式庭审，而由法 院对辩诉协议予以确认并直接对被告人定罪量刑，诉讼程序终止。应当说，辩诉交易的本质特征 是控辩双方通过互惠的交易行为对各自的实体权利和程序权利进行处分。② 辩诉交易制度包括指控交易和量刑交易两方面内容，其量刑交易与量刑监督有着一定的联 系。所谓量刑交易，是指被告人就原指控作出有罪答辩，检察官就承诺向法官提出从轻判处被告 人刑罚的建议，或者不反对被告人请求判处特定的刑罚。由于量刑监督也体现为检察官向法官提 出特定的量刑要求，与辩诉交易过程中公诉人向审判机关提出比较确定的量刑意见比较相似。区 ①本文所指的审判监督是广义意义上的，不仅包括依照审判监督程序实施的监督，还包括在一、二审阶段对审判权的 监督。 ②龙宗智、潘君贵：《我国实行辩诉交易的依据和限度》，载《四川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3年第1期。 一528— 量刑监督的实现途径与制度构建 别在于，量刑监督是由检察机关单方面作出的，不依赖于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配合①；量刑监督对 刑罚适用的监督是全方位的，并不像辩诉交易那样仅仅是要求审判机关“从轻发落”；量刑监督是 审判监督权的具体体现，是检察机关法律监督权的应有内涵，而辩诉交易只是控辩双方达成的协 议，这种协议能否实现则有待于法官的认可。总之，量刑监督是基于检察机关的法律监督权产生 的，无论是从制度的缘起，还是从制度的具体实施来看，量刑监督与辩诉交易有着本质的区别。 (二)量刑监督与量刑建议 近年来，检察机关在求刑权问题上作出了积极的探索。求刑权是公诉权的内容之一，是指检 察机关在刑事诉讼中，不但就被告人的定罪，而且就被告人所应判处的刑罚向人民法院提出具体 的量刑请求意见的一种权力。量刑建议是求刑权得以实现的载体，两者之间是形式与内容的关 系。目前，各地检察机关的具体操作方式不尽相同，以较早试行量刑建议的北京东城区检察院为 例，公诉人主要是在发表公诉意见时提出量刑意见，并与被告人及其辩护人就量刑意见渐进式地 展开辩论。在第一阶段，全面提出与量刑有关的所有情节，以此表明公诉人要求从宽或从严处罚 被告人的意向，请合议庭酌情判处。第二阶段，提出的建议相对明确，原则性提出法定刑幅度，明 确提出从轻或者减轻处罚的要求和理由，直至具体提出要求判处的宣告刑幅度。② 量刑监督与量刑建议的相同或相似之处在于： 1．量刑监督与量刑建议都是对适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