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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印象 何战兵 1992 年,我到大连理工大学材料系读金属材料专业的本科。在开学初，系里 的学长和老师们照例要介绍一下系里德高望重的教授。因为对这些教授到底是干 什么的不甚了解，当时记住的也就不多。独郭可信先生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一 是因为材料系前主任金俊泽教授是大工材料系已故的著名铸造专家郭可韧先生 的门生，而郭可信先生和郭可韧先生又是兄弟俩。兄弟俩同为大科学家的并不多 见，故印象深刻。二是因为在大工的院士榜里面见到郭先生的照片，目光深邃， 看上去很严厉。想到大工材料系的一些成果甚丰的青年学者有很多都是郭先生的 学生，此时方真正理解了“严师出高徒”的含义,故多年不能忘记郭先生那张戴 眼镜的照片。在读书期间，偶听到学长们讲郭先生与国际著名金相权威赫特格林 的故事，更是增加了对郭先生锲而不舍追求真理精神的几分敬佩。在当今这种急 功近利的年代，这种精神尤其难能可贵。1999 年,我考取大连理工大学材料系的 研究生,仰慕郭先生大名，投到先生门下,做准晶研究。在大连上课期间，读到董 闯，马秀良，隋海星，吴劲松等的博士论文,才对准晶略有了解。知道在中国， 以郭可信先生为代表的从事准晶研究的科学家们，在准晶及其近似相方面的研究 一直处于世界领先地位。早在 1985 年，由他们发现的 Ti-Ni 二十面体准晶被法 国同行称为“China phase”(中国相)。八次对称准晶、一维准晶的首次发现， 十二次对称准晶和十次对称准晶独树一帜的工作现更是赢得了世界范围的赞许 和尊敬。许多大单胞的准晶近似相的首次发现也奠定了郭可信等中国科学家在世 界准晶近似相研究领域的地位。特别是郭先生从英国剑桥大学 Cavendish 实验室 由W.H. Taylor 教授指导的几部博士论文中，预测到 Al-Co 合金系中有准晶相的 存在，并立即通过传真要求马秀良从事 Al-Co 合金系的研究。果不出所料，马秀 良在 Al-Co 合金系中发现了缓冷的十次准晶和系列单胞呈τ、τ2 关系的单斜准晶 近似相。1994 年，在郭先生访美期间，当时是加州大学分校的张锦平在做 GaAs 基体上生长出磁性薄膜的结构研究。其中来自薄膜层中的小颗粒给出复杂的电子 衍射图，于是张锦平就此请教了郭先生，郭先生从衍射信息中做出了可能存在准 晶颗粒的判断。从而开辟了准晶研究的第四大合金系，Ga 基合金系。正象物理 1 学、生理学和心理学家恩斯特.马赫（Ernst Mach）所言的“从世界的经验中把 握本质要素的想象力和理智的概括能力” 使郭先生领导的准晶研究一直处于该 领域的最前沿。 除具有敏锐的学术眼光外，治学严谨也是郭先生的一大特点。郭先生的新 著 《准晶研究》一书已完稿。该书中从一个标点符号到一句话一幅图，都经过了 郭先生的反复推敲，有的是几易其稿，反复修改。廖晓舟写的 《“猫”和 “老鼠” 》一文即是讲述了马秀良当年的趣事，另一方面也反映了郭先生治学严谨，容不 得半点马虎的一贯作风。 郭先生从 80 年代初就带领学生从事准晶研究，先后一共有 30 多位研究生从 事这方面的工作，学生中有多人获吴健雄物理奖，与准晶有关的论文发表了 150 多篇。从四面体密堆合金相的合金学和晶体学研究到准晶研究，几十年如一日的 辛勤耕耘，可谓锲而不舍。郭先生搬了几次家，但几个多面体的结构模型 （一个 纸做的，一个塑料的，一个矿石做的）却一直放于书架，可见郭先生对科学研究 的情有独钟。80 高龄的人了，还坚持到实验室上班，每当学生们有一些新的结 果，他比学生还高兴。这种对科学事业孜孜以求的精神一直激励和感染着我们。 很多从国外回来的学生在见到郭先生时都要说郭先生身体好，永葆青春活 力。我从 2000 年春进实验室，在郭先生身边已是三个半年了。与 2000 年的时候 比，郭先生依然精神矍铄，干劲不减当年，看不到时间老人在郭先生身上刻下的 痕迹。5 月份郭先生搬家，有几个箱东西重约 60 斤，郭先生竟亲自动手，搬了 好几个。有时跟郭先生一块走路，我这个自认为身体不错的人却是有点赶不上郭 先生。注重锻炼身体和豁达乐观的生活态度是郭先生永葆青春活力的秘诀。学生 们都知道，郭先生上班从来不坐小车，都是走着来实验室；有时间还要到颐和园 里十公里快步走、或是去游泳，爬山。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