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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税与创意 从法国回国过春节，一直被问得最多的却还是去年底的那场轰轰烈烈的大罢工。这次的罢工缘于退休制度改革要推迟退休年龄，来应付财政入不敷出――毕竟要让已经偏好领社保不干活的人多干些活实在是件难事，只好让还在干活的人再多干几年。 在这个至少表面看上去很自由的法制国家里（只要有超过一个人组织就好上街游行罢工，并不能因此被解雇），仍在工作的人们当然又要行使一下自由的权利了。多少次经过法国电力大楼时，法国最大的工会组织之一CGT的演说者们正在慷慨陈词，有时听到几句还真有道理：这财政收入不够用，那是国家用得太多，光是今年公布的爱利舍宫的花费，包括10年来过节用于装饰性鲜花使用的精确数字，就是越用越多。要延长工作年限那就是变向多收税，要收税不说，还让努力工作的人们减少休息时间貌似休息时间的减少最能引起共鸣。 法国乃至欧盟近10年来一直在讨论，关于星期天要不要让超市或是商场营业的议案一直还没个定数。只有少数愿意为星期天营业而额外交费用的企业，如大超市才遮遮掩掩地在周日开门到下午1点，所以周末保证开门的中国超市是中国人努力工作的象征之一。其他再大的商场，除了圣诞前打折期间会小小地开个两三个周末，其他周末一律闭门谢客。外省人（法国人自认就两种来历，一是城里人即巴黎人，其他的全是外省人）更绝，好多店平时的12到14点间有那么1个小时午餐时间也会关门，刚开始不知道，要进去时但见里面有人跟你摆手，示意现在休息别来买东西。很好笑的是，这也是近来舆论认为“法国末日为时不远”的观点的支撑论据之一。 法国人天生在政策与对策上总有变通与妙招，这与他们的艺术天分不可分割。艺术是什么，各人有各人的定义。对法国人来说，电影不是商业是艺术，所以法国片都是从小入手，有机会就脱，是自然摆脱不掉的人性。有的影片很琐碎，有的也很感动人，与奶酪一样，品种是多，但说白了多少还是神似的。做饭师傅不是掌勺儿是艺术家，很高级的那种，城中名厨都挺着大肚腩上时尚杂志，最有名的厨师不是因为他能做出别人做不出的菜，而是他的菜谱全国人都在学。 太多东西是旧货还是古董则取决于你的艺术品味了。一个朋友修他家祖传的小城堡，叫来电工换变电箱（水电工都是专业人士，不比银行中层赚得少）。变电箱被确认为太老，可能是世界上现存最早一代的，不换危险，结果是当古董卖了以后贴了装最新变电箱的钱。 在法国最有底气的观点里，艺术式思维永远首当其冲，而收税方面，法国人亦表现出超凡的创造力。法国人知道“在法国改革是不可能的”，一个提案一出来，先来个笔战，能登上figaro的也大多什么观点也说得有理有据，然后就是饭后咖啡中嚼舌根的民族性，把事件炒得有声有色。还在语言学校时，我与室友正吃早饭准备去上学，房东家的一个外甥，当年7岁半，在餐桌前一个劲地谈伊拉克，可谓长篇大论，这是我们的早间听力课。再然后就是想罢工想罢课想游行的上，有时警察有空，也会穿着Galiano设计的大品牌警服上街扔几个催泪弹。再然后就是上上下下的投票与否决，群众的参和度很高，各说各的，有一次一个很中国的法国人说：“就不能与中国人一样有什么点子试了再说好不好不行么？”我很佩服这个法国人看事情的透彻性与对事件的高度概括。 警察与消防员叔叔作为西方女人的性幻想对象的头几名的职业人士，不知道与他们的道具有没有关系。一个有点小肚子微秃的蓝眼睛男人，只要不是太矮，一装进那一身行头，腰上一圈汽体加机械，上了地铁几个一群，绝不占座，这形象就包装出来了。不过在法国当警察当兵都不是义务的，年年各部队也得弄个广告招贴，四处招人，简历面试动机测试，是个用来赚钱的工作或是一个事业由各人定。 再怎么自由，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虽比不上北欧，但福利还是不错，起码比起中国就很优越。法国最主要的税收收入是消费税，费率19.6%，有些文化用品等最低能到5.5%，而北欧消费税一律是25%起征。 天天要付的税费里给政府带来的是几百几千万欧元的收入，这些不得不归功于从 Fouquet到 Christine Lagarde的薅羊毛者的创造力。那么这些现有的羊毛，当年怎么就成功通过层层投票了呢？现在能查到的就是这些羊毛里有一些非常给力、想也想不到的项目，这大概就是法国人“下有对策，上有政策”的创意了。 第一种是国际惯例了，就是雁过拔毛。最明显的叫做坐船去目的地税。坐船去自然保护区的人，去程票的非含税价的7%，但不多于1.52欧元的人头税，回程不收，如想省了这一笔，可以避开6月1号到9月30号征收季节。这一笔的总数相对不算太大，一年约120万欧元，重点用于Port-Cros 自然公园的建设。用船运货的都逃不过另一种按运送货物吨位收的税，这100万欧元税收主要用于每年艺术性船只官方组织。 第二种属难以拒绝型。牛排是法餐的必备菜之一，但早就交了杀牛税了，规定得十分细致：已宰的带骨头的24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