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查阶段鉴定工作导致的错案问题探析-浙江大学光华法学院图书馆.PDFVIP

侦查阶段鉴定工作导致的错案问题探析 翁里，罗凌方* 实践表明，除“刑讯逼供”等非法取证行为是导致刑事错案的重要原因之外， 鉴定行为差错也是铸成错案不容忽视的因素；在侦查过程，倘若办案人员对鉴定 结论盲目相信或毫无根据地否定，都可能导致错案的发生。 一、法医鉴定导致的刑事错案 （一）侦查阶段的法医鉴定 为了确定刑事案件当事人死亡原因、伤残程度、凶器种类、血型、DNA 等事 项，鉴定人员需要运用医学、生物学、人类学及物理、化学等方面的知识对与人 身有关的活体、尸体及生物物证等进行检验鉴定，从而为侦查破案提供方向和证 据。法医鉴定的内容主要包括法医病理鉴定、法医临床鉴定、法医毒物鉴定、法 医物证鉴定和法医精神病鉴定五个方面。 对于侵害人身的犯罪案件尤其是严重的暴力犯罪，侦查阶段的法医鉴定是查 明案件事实、分清案件性质的重要根据，同时也是核查案件其他证据是否真实的 重要手段。可以说，法医鉴定的质量可能直接影响着司法公正与否。 （二）典型案例评析 1990 年河北曲周县发生一起强奸案件。据被害人及其女儿指认，乡村教师 徐计彬被认为是犯罪嫌疑人。经检验，认定现场所留精斑和徐计彬的血型同为“B 型”。检察机关据此以涉嫌强奸罪为由将徐计彬逮捕。1991 年，曲周县法院判处 徐计彬有期徒刑8 年，徐计彬不服，上诉至邯郸市中级人民法院，邯郸中院维持 原判。徐计彬出狱后多次向各级法院申诉，并四处寻求法律援助。 后来因被告律师发现负责此案侦查工作的警官曾向徐计彬说过，案发现场精 斑的血型与他的血型不符，建议徐计彬重新进行血型鉴定。2005 年12 月10 日， 徐计彬在曲周县一家医院验血，化验结果是“O 型”。徐计彬又先后在曲周县、 邯郸市等多家医院进行血型鉴定，结果均为“O 型”。有了这个证据，徐计彬便 向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申诉。省高院经调查研究后，给邯郸市中级法院发出 * 浙江大学光华法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 ** 浙江大学光华法学院硕士研究生。 - 1 - “再审、申诉案件转办函”。于是邯郸市中院决定另行组成合议庭进行再审。审 理终结，中院认为原判认定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决定撤消原先的刑事判决，发 回曲周县法院重审。经重新审判，2006 年7 月28 日，曲周县法院判决徐计彬无 罪。徐计彬因此获得国家赔偿十万元。① 这起所谓徐计彬强奸案，显然是典型的错案。究其错案发生的原因，笔者以 为虽然主要是涉及法医鉴定结论错误导致的结果，实际上在侦查-起诉-审判整个 刑事诉讼过程的司法人员缺乏审核鉴定结论的知识不无关系。退一步说，即使法 医鉴定错误也可能被其他司法人员发现，可以避免审判错误，但事实上仍然造成 错案。可见，司法人员不懂鉴定常识问题应当引起司法界的重视。 众所周知，血型鉴定一般只作排除嫌疑的否定证据，而不能作为人身同一认 定的肯定证据。倘若利用人体生物组织对犯罪嫌疑人作出同一认定，则需要进一 步做DNA 鉴定才行。换言之，当时若对徐计彬的血型进行重新鉴定或者进行DNA 鉴定后再比较犯罪现场上的精斑，这起错案则完全可以避免。这起因法医鉴定结 论错误导致的冤案告诉人们，我国的侦查人员、检察人员和审判人员在业务培训 时急需补课法医学鉴定的知识；否则此类冤假错案还会发生。 二、文书鉴定导致的刑事错案 （一）侦查阶段的文书鉴定 侦查中的文书，特指与犯罪案件有关的，以文字、符号、图案为其表现 形式的各种书证、物证；具体而言如证件、公文、信函、货币、票据、字画、 照片等。文书鉴定是指鉴定人运用文件检验学的原理和技术，对文书的笔迹、 印章印文、文书制作材料及工具、文书形成时间等问题进行鉴定。犯罪侦查 中文书鉴定主要是在侦查经济犯罪案件、职务犯罪案件中涉及的伪造变造文 书、文书制作者的认定等内容进行分析、鉴别、认定等活动。 犯罪侦查阶段的文书鉴定结论，可为侦查人员分析判断案情、缩小侦查 范围与方向、确认犯罪嫌疑人等方面提供证据。侦查中的文书鉴定主要包括 手写笔迹鉴定，印章印文鉴定，伪造变造文书鉴定，印刷文书鉴定，文书物 质材料鉴定和文书制作时间鉴定等内容。② ① 见新浪博客刑事错案研究：/s/blog_5d80aaa80100bu6i.html ，2011 年6 月3 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