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秩序转变背景下的威尔逊主义：起源、政策和影响.pdf

划以集体安全为原则、以国际组织为载体来保障国际和平，这在国际政治史卜是 一一个转折性的举动，其重要意义并不能以国联最终的失败而遭到抹杀。相反，国 联不仅为联合国提供了一个虽然失败、但仍具有参考价值的范例，而目对于改变 人们对国家问政治的看法产生了难以估量的影响。 最后，如果我们把理论和意识形态也作为国际政治的一部分来考虑时，就会 发现，冷战结束后，在研究中越来越受重视的国际政治自由主义思潮，t】丁部分溯 源至威尔逊主义。后人在讲述国际政治理论发展史时，总是按照“三段论”的模 式进行：两次世界大战期间是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之间的争沦，五六十年代开始 了传统主义与科学行为主义的争论，八十年代以后则是新自由主义和新现实主义 这两个主流学派与批判理论、后现代理论等形形色色的非主流理论并存的“多元 化”时期。6不过事实上，现实主义国际政治理论的对应面一直是自由主义国际 政治理论。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自由主义多以理想主义的面目出现；到了六七 卜年代，自由主义采取多元中心的国际政治观来对抗现实主义的国家中心主义； 当新自由主义出现以后，自由主义不同于现实主义的特色反而消失了，显露出新 现实主义和新自由主义的理论范式趋同。7冷战结束以后，自由主义颇有重振声 威之势。既有的民主和平论的铺天盖地，又有国际制度理论的空前繁荣，一些“建 构主义”者则显示出自由主义的基本理论取向。8值得注意的是，正是威尔逊主 义第一次系统地把自由主义意识形态运用于国际政治理论和对外政策，因此，我 们有必要上溯到近一个世纪前，去寻找今天在国际政治领域形形色色自由主义理 论的源头。 以上三个方面的分析表明，唤醒威尔逊主义的缘由就蕴藏在当今的国际政治 现实之中。意大利哲学家克罗齐(BenedettoCroce)认为，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 史。9这旬名言的意思是，真正的历史不是来自对过去事件的“确凿”叙述，这 样的“确凿性”无法得到证实，因而是没有意义的；真正的历史来自于对当下提 出问题的解答，是当下的问题“把我们的思想和生活在历史中联系在一起。这样 的历史，其确凿性是不容怀疑的”。”本文不是历史研究，不过提出真问题，也 就是提出与我们当下生活密切相关的问题，应该是任何理论研究的前提。本文的 基本出发点也不能偏离于此。 第二节现有研究综述 关于威尔逊的研究，包括对威尔逊的生平、思想、内政与外交实践的研究， 当然也包括对威尔逊主义的研究，在国外、尤其是美国已经有了很长的历史。可 以有把握地说，威尔逊退出政治舞台之际，也是对他的研究开始之时。持续至今， 美国学术界、尤其是外交史学界对威尔逊的兴趣依然如旧。”如果不考虑学究式 的考据，那么这一现象至少表明，要更好地回答当代的许多问题，还是需要回溯 到这位美国前总统。 近几十年来，美国学者在开始威尔逊研究前都由衷地感谢一个人——阿瑟· 领域的贡献无人可以企及。由他主编的《伍德岁·威尔逊文件》(The of Papers Woodrow Wilson)，不仅搜集、编辑、整理了所有威尔逊的公共和私人文件，包 括论文、演说、电报、信件、日记、甚至便条，而且还将与威尔逊的学术和政治 生涯密切相关的文件囊括在内，洋洋60多卷本，蔚为壮观，是所有研究威尔逊 之人必须参考的权威资料。同时，林克对威尔逊生平和重要政治活动的历史学研 究也在该领域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他对威尔逊的理解得到所有其他研究者的高 度重视。 除了林克的基础性和权威性成果之外，在对威尔逊的外交与国际政治思想及 政策的研究中，其他美国学者依照其不同的问题意识而具有不同的方法和观点。 第一种问题意识，产生于现实主义和理想主义的区分。在这一背景下，研究 者提出的问题一般为：威尔逊主义究竟有多少现实性?有的学者开宗明义地声 称，自己对威尔逊的批判是以现实主义的理论为基准的。根据传统的现实主义观 点，威尔逊式的对外政策把道德原则置于对现实的把握之上，从而曲解了现实， 不仅无法达到热烈追求的道义目标，而且忽视了对外政策中的根本问题——国家 利益。更何况，威尔逊的学院背景使他无法看清观念与现实间的差距，尤其不能 认清欧洲的均势是维持美国安全的关键因素。”这种观点还认为，十九、二十世 纪之交的国际政治已经具有相互依赖和多元主义并存的矛盾特征。传统的孤立主 义不能适应世界相互依赖的现实，威尔逊主义也无法成功地把握和应对世界仍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