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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wjsxln@163.com 语用学之于语文教育 ——历史的观照与当下的探索 上海师范大学 ▷李海林 DOI:10.16412/ki.1001-8476.2015.10.003 关于真语文的讨论，核心的问题是：何为真， 响，这种内容泛化又集中在儒家经义名理上。于是语 何为假？过去的讨论似乎主要是在一些 文教学变成了经义名理的探究，而语言本身却常常淹 现象的描述上。近段时间，一些专家学者在真语文 没在义理的演绎和考证中。这种“一身而数任”的语 的讨论中引入语用学，提出“语用教育观”，以期推动 文教学，刘国正称之为“总体性”教学，顾黄初称之为 真语文讨论向纵深发展。这种可以称之为“语用学 “混合式教学”。 转向”的立论视角突破了操作规程的层次，是真语文 这种情况到了清代末年发生了变化。随着现代 讨论的重要推进。 学校教育取代古代私塾教育，完整的课程体系取代综 本文主要探讨语文教育语用学转向的历史背景、 合的、泛化的经义教育，语文教学从传统的经史哲理 学理基础和现实局限。笔者认为，应该从现代语文教 教学中分化出来，语言文字教学独立为一门课程的主 育历史发展的宏观视野中，认识语用学对语文教育的 体。我把这种趋势称之为“语言专门化”。 意义；使用语用学的一些方法和语用学关于语言的一 从传统的“混合式教学”走向“语言专门化”，从以 些新认识，分析语文教学中的一些问题，是当前可以 经义为本体走向以语文为本体的教育，我把它称之为 着力去做的工作；而直接引入语用学的一些知识进入 现代语文教育的第一个岔路口。历史做出的抉择是： 语文课程内容体系，甚至直接引入语文课堂教学，则 弃“混合式教学”，选“语言专门化”道路。图示如下： 需要做出合理的审议和转换。 一、二难选择：现代语文教育的发展困境 现代语文教育发展了一百多年。我们能不能从 中理清一个头绪，找出一条线索来呢？ 中国古代教育实际上只有一门课，那就是语文。 这个历史发展的主推手毫无疑问是叶圣陶。叶 它既包含语言文字，也包含文史哲理、道德礼教，乃至 圣陶的历史贡献在于：构建一个语言本位的现代语 人情世故、草木虫鱼；学语文，是学语言文字，也是学 文教育体系。叶圣陶对课程理论、教材建设、语文知 伦理、历史、哲学、科学乃至常识。受历史环境的影 识体系开发及教师培养方面的研究，都是围绕这一 11 关注 点展开的。一部《叶圣陶语文教育论集》，主要是从 《应用语言学导论》里说：“传统语法认为，语言是一个 ［1］ 正面阐述“学习国文就是学习本国的语言文字” ； ‘语言的’语言学概念。它似乎很少关心‘适合性’这 或从反面批判：“五四以来的国文科的教学，特别在 一概念，也不考虑语言行为对不同社会环境做出反应 中学里，专重精神或思想一面，忽视了技术的训练， 的方式，而现代语言教学的一个很大的优点是，它较 使一般的学生了解文字和运用文字的能力没有得到 多地从社会的角度来对待语言，并且重视语言在不同 ［2］ ［4］ 适量的发展，未免失掉了平衡” 。叶圣陶的研究， 社会环境中的交际功能问题。” 那么我们的语文教 是语言的觉醒，也是语文课程的觉醒。 学，是要教这套知识给学生呢？还是把语言的功能教 “语言专门化”起源于20世纪20年代的反八股文 给学生呢？这就是我所说的“第二个岔路口”。图示 教学，成形于1935年夏丏尊、叶圣陶合编的《国文百八 如下： 课》出版，1956至1957年分科实验和1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