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刑事法院诉讼详情实证研究代序-哈尔滨工业大学.docVIP

《国际刑事法院诉讼详情实证研究》(代序： 如何获得平等对话权利？ 只读大师文著， 难以平等对话。 掌握法庭文件， 可以直接评判大师， 也可以直接评判法官 ——作者题记 时间：2007年6月19日。 地点：哈尔滨工业大学法学院，具体谈话地点和人物多变。 人物：[中方]赵海峰、李滨、宋健强等 [外方]沙巴斯、加拉蓬、舒蕾等 话题：国际刑事司法审判若干重要问题。 方式：自由问答。 记录方式：宋健强本人回忆。回忆不一定完全精确。回忆时间在3日以内。 [中]赵海峰：沙巴斯教授，这是我们的宋教授。他研究国际刑法，现在正在研究国际刑事法院情势和案件，他阅读了全部法庭文件。这种研究范式很特别。 [中]宋健强：非常荣幸结识您。您的代表作我几乎都看过。其中有一篇是关于“国际刑事法院的首次起诉”的，去年登载在欧洲《人权法杂志》上。 [加]沙巴斯：是的，非常感谢。我们也在做一个项目，就是“国际刑事法院的情势与案件概览”，有“关键词索引”…… [中]宋健强：这正是我正在做的，除了“关键词索引”外，我还做了“关键句索引”。眼下还不是项目，但这是我的学术意趣——我长期从事律师工作，养成了务实习惯。请教一个问题：您如何看待“表面正义”？ [加]沙巴斯：嗯……这主要是普通法观念……“我们不仅要实现正义……” [中]宋健强：“而且要以看得见的方式实现正义”。 （众人笑） [中]宋健强：您认为，与“正当程序”相比，谁的含义更宽？——或许意义完全相同？ [加]沙巴斯：……“正当程序”更宽。 [中]赵海峰：我也这样认为。欧盟法庭文件也经常使用“表面正义”一词，场合各种各样。这的确很有趣…… [中]宋健强：也就是说，“表面正义”属于程序问题了？那么，在国际刑事法院的乌干达情势和案件中，检察官反复纠缠“表面正义”问题，不厌其烦。您怎么看？ [加]沙巴斯：是么？……审前程序太拖延了……这在中国绝不可能被容忍…… [中]宋健强：我注意到，这也是您文章中的基本立场。不过我还是对检察官的做法相当感兴趣。 [加]沙巴斯：“表面正义”是个“客观性”问题……奥坎坡纠缠什么“表面正义”？ [中]宋健强：对，是客观性问题，“看得见”的东西，不可能是主观性问题。它的对应面是“实际正义”，“看不见”，所以是主观性问题。书记官长与预审二庭法官私下沟通案件问题，而且内容没有记录在案，检察官知道了，相当愤怒，官司打得没完到了，《逮捕令》的执行反而被扔在一边。另外，检察官的高级法律顾问又跑到预审二庭当高级法律顾问，检察官更加愤怒，官司打遍了全法院。这是两个典型的“表面正义”问题。这完全是典型的“程序问题”吗？讨论书记官处、书记官长或预审法庭的权限和功能，显然是组织法问题。这相当有趣…… [中]赵海峰：我们稍候再讨论吧，沙巴斯教授的讲座应该开始了…… …… [加]沙巴斯：设立预审机制，法官提前介入调查，原是为了加速审判。现在反而更加拖延。检察官可能不太称职，好在任期是有限的。看看纽伦堡、东京、前南法庭的效率…… [中]宋健强：中国学者的看法可能不同。四种犯罪是地球上最严重的。调查、起诉这种犯罪，司法程序都异常严谨和审慎，特别是司法官为“表面正义”而战，这对中国的启示是有益的。我们缺乏的是起码的公平。我们急需的暂时还不是效率，而是起码的公平。司法成长与经济发展可能需要遵循不同的规则。 [法]加拉蓬：我也不同意沙巴斯的立场，但是角度与宋教授不同。特设法庭几乎都免了调查、起诉程序，案件直接进入审判。人犯都抓好了，程序也相对简单。人犯也都是军队抓的，这省事多了…… [中]李滨：“表面正义”？……这是你的译法？妥当吗？译成“正义的外表”不行吗？ [中]宋健强：“正义的征表”、 “正义的外表”、“正义的脸谱”都可以，但这都是直译。前一种实现了“信”，后两种实现了“达”。“雅”的问题没有解决。什么是“雅”？我的理解，首先要用中国话，而且要简明易懂。我反对生吞活剥，更反对造词。我们引进了太多的奇怪术语，这只能成全引进者本人——他的“解释学”产业会生意兴隆。例如，“构成要件该当性”，“该当”就不“雅”，这不是汉语。不如直接译成“符合”。“符合构成要件”，傻子也能听懂；“构成要件该当性”，只有精英才能理解。大陆法系犯罪论的“三段论”体系相当科学，学者说得太生、太涩；要是简化译法和说法，要比中国的“四要件”还简单。法官都是精英吗？如果不是，这种引进究竟有什么用？“表面正义”，简单明了。对应词也是一样：“实际正义”。还有一句话，是一位美国法官说的（不是我的发明）：如果你实际上做不到公平，为了司法尊严，能不能装作公平？这话说绝了。能否装作公平，既是个人涵养问题，也关乎司法威仪，不是小事。即使实际公正，但是“表面龌龊”、“表面不公”、“表面骄横”、“表面任性”，也没人相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