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风度的另一种视角兰亭雅集中的家族观念.PDF

魏晉風度的另一種視角：蘭亭雅集中的家族觀念 魏晉風度的另一種視角：蘭亭雅集中的家族觀念 Another perspective of the Wei and Jin period ：concept of family in the meeting of scholars in the Lan Pavilion 呂文明 Lv Wen-Ming 山東師範大學齊魯文化研究院講師、博士研究生 摘要 世人通常所謂的魏晉風度就是指魏晉名士的自由精神與浪漫情懷，本文試從 另一視角解讀王羲之和琅琊王氏的魏晉風度——家族觀念，這樣的觀念既體現在 蘭亭雅集中，同時也深刻地表現在王氏家族其他人的言行舉止中。本文對他們的 這種表現做了分析和闡釋，建立起一種全新的魏晉風度概念：具有無限的自由精 神，但同時深刻理解和推廣家國觀念，將自由精神與家族和王朝的生死存亡緊密 聯繫在一起，這裡的自由精神和魏晉風度就具有了一定的厚度和長度。而這也正 是琅琊王氏五百年中長盛不衰的主要原因。 【關鍵字】自由、家國 、門閥、名士 、家風 175 書畫藝術學刊 第十八期 魏晉是中國文化史上一個非常特殊的時期，這一時期的文化藝術全面繁榮， 群星燦爛，一度達到中國文化藝術表現的最高峰。而與這種高度繁榮的文化藝術 相適配的是魏晉時期的名士輩出以及這些名士所表現出的精神氣度，可以說，人 類的精神狀態從來都沒有那麼自由過，魯迅在《而已集•魏晉風度及文章與酒及 藥之關係》中有精闢的論述，“曹丕的一個時代可以說是‘文學的自覺時代’， 1 或如近代所說是‘為藝術而藝術’（ Art for Art’s Sake）的一派。” 曹丕的 時代是開闢了這樣一個自覺的樣板，自此之後的四百餘年間，在戰亂與動盪中， 這種自覺的意識一直充斥著士大夫的精神世界，這種自覺又與玄學相聯繫，構成 了中國文化史上最有特色的魏晉風度。李澤厚說，“人的自覺成為魏晉思想的獨 2 特精神，而對人格作本體建構，正是魏晉玄學的主要成就。” 在這種自覺的意 識中，文人雅集是那個時代永恆的話題，從石崇的“金穀詩會”到王羲之的“蘭 亭雅集”，名士們的聚會和吟詠唱答在整個魏晉時期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尤其是 永和九年的“蘭亭雅集”，因為這場活動的組織者和活動過程中誕生的千古名作 《蘭亭序》，使得這次雅集成為中國文化史上的一件盛事。而在對“蘭亭雅集” 的種種解讀中，對於其中的“家族”觀念研究還比較少，但是，我們認為，正是 因為“家族”觀念的存在，“蘭亭雅集”才迥異於其他雅集活動，具有特殊的文 化和歷史意義，這樣的審讀方式也成為我們在今天建立全新藝術史觀的重要步 驟。 一、自由精神：以王羲之為中心的“蘭亭修禊”活動 唐代何延之在《蘭亭記》中說 ： 《蘭亭序》者，晉右將軍、會稽內史、琅琊王羲之字逸少所書之詩序也。 右軍蟬聯美胄，蕭散名賢，雅好山水，尤善草隸。以晉穆帝永和九年暮春三 月三日，宦游山陰，與太原孫統承公、孫綽興公、廣漢王彬之道生、陳郡謝 安安石、高平郗曇重熙、太原王蘊叔仁、釋支遁道林、並逸少子凝、徽、操 之等四十有一人，修祓禊之禮，揮毫制序，興樂而書。用蠶繭紙、鼠須筆， 1 魯迅《而已集 •魏晉風度及文章與酒及藥之關係》，《魯迅全集》第三卷，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 年，第504 頁。 2 李澤厚《中國古代思想史論》，人民文學出版社，1985 年，第 192 頁。 176 魏晉風度的另一種視角：蘭亭雅集中的家族觀念 遒媚勁健，絕代更無。凡二十八行，三百二十四字，有重者皆構別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