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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民商法理论与审判实务研究 贞操权及其法律保护若干问题探讨 山东省潍坊市中级人民法院 孟中洋赵宏伟 “衡量一个国家法治水平的重要指标，就是法律将多少道德观念，转化为权利观念， 或者说有多少道德权利转化为法定权利。”①作为公民的一项基本权利，贞操权已经为司 法理论界所普遍认同，法定化的呼声很高。但在私法圣典的民法体系中，贞操权还没有占 据相应的位置，法律调整的失范已经在司法实践中得到充分体现，即大量贞操权受害者的 正当利益得不到法律的有效救济，而这又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现有人权保障水平的不足。 本文拟从法理和司法实践需要等方面对贞操权及其法律保护进行初步探讨。 一、贞操权的基本理论 (一)贞操权的含义及其法律特征 贞操与贞操权概念的科学界定是贞操权研究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提及贞操，人们习 惯于将其指向女性，这多半是传统观念造成的误区，有必要予以澄清。有关贞操的定义， 实践中存在多种说法。依现代汉语词典，贞操即贞节，其含义包括：“(1)坚贞的操守； (2)封建礼教所提倡的女子不失身、不改嫁的道德。”②。按照台湾学者解释，贞操是指不 为婚姻外之性行为，乃良好之操行。③在英美国家，贞操被认为是一种不为非法性行为的 性的纯洁状态。④依通说，现代意义上的贞操，一般是指人的性的纯洁性及良好品行，包 括性自由、性安全、性纯洁，其利益享有主体不仅指女性，也包括男性，惟女性更为重 要。与此对应，贞操权就是公民对贞操的支配、保有、处置的权利。从概念上说，贞操权 一般是指公民保持其性纯洁的良好品行、享有所体现的人格利益的精神性人格权利。贞操 以人身为载体，是与生俱来的人格利益，因此，贞操权也是与生俱来的基本人权。加强贞 操权的法律研究，实现贞操利益的法律保护，是人权保障和民主进步的必然要求。 作为自然人最基本的一项人格权利，贞操权具有以下几个鲜明的特点：(1)贞操权是 支配权，权利人锝依自己的意志和行为，通过对权利客体为直接的管领处分，保有和享受 其贞操利益。任何人非经权利主体之同意，不得侵入此领域或横加干涉。(2)贞操权是专 ①吴英姿：《诉权理论重构》，载《南京大学法律评论》2001年春之卷。 ②《现代汉语词典》，商务印书馆1983年第2版。 ③何孝元：《损害赔偿之研究》，台湾商务印书馆出版，第160页。 ④《布莱克法律辞典》，第215页。 二、人身权篇65 属权，关乎权利主体的人格尊严，并与权利人的人身紧密联密，不可分离，其取得和存续 只需有出生和生命延续的法律事实即可，而勿需权利人为特定行为。(3)贞操权是非财产 权，不具有直接的财产内容，没有经济学上的价值和使用价值，不能用金钱加以衡量或用 物质进行估算。(4)贞操权是绝对权，权利人得要求世间一切人对其保有之贞操利益予以 尊重，一切他人均不得侵害该支配状态。 (二)贞操权法律关系的构成要素 1．贞操权法律关系的主体。即参加贞操权法律关系并享有民事权利或承担民事义务 的自然人，其中享有权利的人为权利主体，负有义务的人为义务主体。依照《民法通则》 的规定，公民从出生时起，即享有民事权利能力。民事权利能力是公民享有权利的资格， 是公民成为权利主体的前提，当公民死亡、民事权利能力消灭时，其贞操权的主体资格也 同时消失。不管男性公民抑或女性公民、不管已婚还是未婚，都不应影响这种主体资格的 存在。每个权利主体同时又是其他权利主体的义务主体。正如黑格尔所述，“每一方只有 在它与另一方的联系中才能获得它自己的规定，此一方只有反映了另一方，才能反映自 己。另一方也是如此；所以每～方都是它自己的对方的对方。”① 2．贞操权法律关系的客体。指贞操权法律关系中权利义务共同指向的对象，即贞操 或日贞操利益。作为贞操权人依法享有的精神性人格利益，贞操是权利主体保持自身主体 地位和独立人格所必需的基本利益，其所涵指的性自由、性安全和性纯洁等内容，外延不 仅限于性行为(含传统意义上的性交行为和与性有关的边缘性行为)，也包括其物质载体 ——性器官，权利主体正是通过对物质载体——性器官的支配来实现对贞操利益的控制。 3．贞操权法律关系的内容。即贞操权法律关系权利主体享有的具体权利内涵和义务 主体所负有的义务界限。从权利主体的角度，贞操权法律关系的内容包括三个方面：一是 贞操保持权。保持自己的贞操是贞操权人最主要的权利，贞操权人以真实意思保持自己性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