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民事判决理由的完整表述研究.pdfVIP

第三编裁判方法理论问题795 论民事判决理由的完整表述 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戴 国 引 言 作为诉讼程序中的重要文书，判决书就其实质而言，它是人民法院行使国家裁判权的 体现，是反映审判成果的最终载体，①是向社会公众昭示司法公正与权威和进行法制宣传 的不可替代的法律文件，也是衡量人民法院办案质量高低的重要标志、检验法官素质强弱 的重要尺度。由此可见，判决书直接关系到人民法院正确实施国家法律、公开诉讼活动和 裁决过程、维护司法公正。其必然要具有程序性和规范性。判决书的行文以议论为主要表 达方式已大致被确定。但是，判决书正文的判决理由②论述过于简略已成我国判决书制作 中的通病。此问题不仅成为我国当前司法改革的重点，③也是法学界探讨关注较多的热点 问题，④更成为公民怀疑法院工作水平甚至法律作用的理由之一。至于判决理由没有完整 表述的成因也有观点相近的评述，多归咎于法官业务水平不高，或是案件数量增长快，法 官无暇作深入论述等。⑤但当我们做进一步探究，或会发现在看似简单的现象背后，有一 些涉及深层法律理念的问题需要我们做出解答，此解答关系到提高判决书制作水准的途径 和效果，也关系到公民对法律的认识与理解。本文尝试对我国民事判决书判决理由部分过 于简化的现象作以分析，探索改变这一现象的方法和途径。为了讨论上的方便，将此现象 定义为判决理由的不完整表述。 ①祝铭山：《关于(人民法院五年改革纲要的说明》，载《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公 报》1999年第6期。 ②判决理由是裁判应具有的合理根据，一般而论，它具有以下含义：一是指判决所根据的事 实、法律以及事实认定和法律适用所生的根据；二是支撑裁判认定的事实和所适用的法律理由；三是 对判决中法律所适用的法律原则和规则的论证。也就是说，判决理由包括事实认定和法律适用两个方 面。 ③最高人民法院于1999年制定的《人民法院五年改革纲要》中明确提出：“加快裁判文书的改 革步伐，提高裁判文书的质量。改革的重点是加强对质证中由争议证据的分析、认证，增强判决的说 理性；通过裁判文书，不仅记录裁判过程，而且公开裁判理由，使裁判文书成为向社会公众展示司法 公正形象的载体，进行法制教育的生动教材。”《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公报》1999年第6期， 第186～187页。 ④王利明著：《司法改革研究》，法律出版社2000年版．第350～351页；傅郁林著：民事裁 判文书的功能与风格》，载《中国社会科学》2000年第4期，第123—124页。 ⑤苏力著：《道路通向城市——转型中国的法治》，法律出版社2004年版，第197页；叶自强： 《论判决理由》，载《湘江法律评论》(卷3)，湖南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135—138页。 796司法能力建设与司法体制改革问题研究(下) 二、判决理由的不完整表述之表现及影响 所谓判决理由的不完整表述，是指判决书正文的理由部分存在不恰当的省略、简单 化，使判决论述不完整，不能形成对判决书的完全解释。判决理由的不完整表述之表现形 式多种多样，因案而异。为做科学的归类，可以从逻辑上将判决的做出分解为小命题的证 明和从多个小命题向判决结论的归摄过程。考察小命题的证明是否具备科学的逻辑结构， 可以用三段论作为分析工具；考察判决结论的归摄过程，可以从证明模式角度出发。使用 以上方法，可以将判决理由的不完整表述归类为以下几种： (一)逻辑结构缺损 法官的裁判过程，是把日常裁判案件的工作过程从理论上加以概括，从法律上及适用 法律的方法上寻找其规律性。民事案件的审判过程使用的是严格的形式逻辑三段论公式。 第一段：T—R，是大前提；第二段：S=T，是小前提；第三段：s—R，是得出的推论。① 法官在判决书中的表述使用的也是形式逻辑的三段论。在判决书中本院查明的事实，叫做 事实认定，就是形式逻辑三段论中的小前提。本院查明的事实之后，接着就是引出法律的 规定，此乃大前提。最后是判决内容，也就是得出的推论。②但是，法官制作判决书时往 往在大前提，即判决理由部分表述不完整，造成了逻辑结构的缺损。例如某离婚案件： 刘某(女)起诉要求与李某(男)离婚。因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李某用夫妻共同 财产投资设立一公司。刘某的诉讼请求之一是要求将该公司70％的股份判归其所有，并 作为新股东参与公司经营。但李某表示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