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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律师的反洗钱义务369 论律师的反洗钱义务 广东太平洋联合律师事务所朱盂禾曾祥明 一、律师反洗钱义务问题的提出 1．国际反洗钱行动的发展。公认最早期和最经典的洗钱案例发生于20世纪的20年代。美 国芝加哥一个有组织犯罪集团的财务总管，以商人的身份开设了一家洗衣店，从事投币洗衣机营 业，然后将该集团的毒品犯罪收益混入洗衣店每天的营业收入中申报纳税，从而掩饰犯罪收益的来 源和性质。当时的洗钱行为，作为上游犯罪收益转移的手段，往往被视为是上游犯罪组成的一个环 节。随着洗钱活动的跨国化和专业化，70年代以后，洗钱逐步演变为相对独立于上游犯罪的行业， 于是反洗钱开始被引入国际合作的法律领域。 金融行业由于能够提供资金转换的服务手段和资金转移的通汇便利，首先得到洗钱行业的青 睐。但是近年来，由于反洗钱国际合作和金融业监控力度的加强，增加了洗钱行业通过金融系统操 作的风险，迫使其在现金流密集的行业如房地产销售商、珠宝商、拍卖商中，寻找新的洗钱方式和渠 道，甚至包括中介机构和专业人员如律师、公证人、会计师等，也参与到洗钱活动当中。 针对这种情形，国际反洗钱的监控领域呈现日益扩大的趋势。例如，巴塞尔银行监管委员会于 1988年发布的《关于防止利用银行系统用于洗钱的声明》规定客户身份识别的主体是银行；而全球 议》已经把客户身份识别的主体扩大到金融机构和特定非金融机构。 2．我国反洗钱立法的发展。我国除作为欧亚反洗钱与反恐融资小组(EAG)创始成员国之外， 已经批准加入的《联合国禁止非法贩运麻醉药品和精神药物公约》、《联合国打击跨国有组织犯罪 公约》、《联合国反腐败公约》和《制止向恐怖主义提供资助的国际公约》中，均明确要求成员国建立 健全反洗钱法律制度，因此推动了我国反洗钱立法的进程。 我国现行的反洗钱法律规范，主要是中国人民银行制定的《金融机构反洗钱规定》、《人民币大 额和可疑支付交易报告管理办法》和《金融机构大额和可疑外汇资金交易报告管理办法》三部专门 的金融规章，即所谓“一规两法”，仅限于规定了金融机构的反洗钱义务。 议，随后由法制工作委员会再次征求各有关方面的意见。《草案》第43条第2项将律师事务所列 人特定非金融机构，第三章则规定了特定非金融机构建立反洗钱内部控制制度、客户身份识别制 度、客户交易信息保存制度和报送可疑交易报告制度等。 《反洗钱法草案》与世界各国反洗钱法对比，显著的特征是将特定非金融机构承担的反洗钱义 务，基本等同于或等量于金融机构的。而各类金融机构、特定非金融机构所承担的反洗钱义务，将 由不同行业的豁免范围予以区别和限制。 370规划·规范·规则 二、律师承担客户身份识别义务的内容和方式 1．律师需要承担客户身份识别义务的范围。律师对客户进行身份识别的情形不同于金融机 构，在执业过程中不必要也不可能对所有的客户进行身份识别。FATF提出的《四十项建议》指出 律师承担对客户身份尽职调查和记录保存，所适用的交易种类范围包括买卖房地产；管理客户资 金、证券或其他资产；管理银行账户、储蓄或证券账户；为公司的设立、运营或管理组织筹款；法人或 法律实体的设立、运营或管理，买卖企业单位等五种情形。显然，律师承担客户身份识别义务的基 础是代理客户的资金收付或管理，也就是说通过律师代理或信托行为的渠道形成了客户的现金流。 确定律师承担客户身份识别义务的范围，应当考虑到两个方面的概念区别。①律师与客户建 立代理关系，并不必然涉及财产关系，而且通常在涉及财产关系的事务中，委托人并不授权律师经 手大额资金转移，仅仅是在所谓“风险代理”的情形下，律师为维护自身利益会要求取得类似代收 执行款项的特别授权，所以对律师与客户建立代理关系，应当区分是否属于涉及财产往来的代理关 系。②大额现金交易和累计大额现金交易。应当区分律师和客户之间发生的交易(如收取律师 费)，与律师代理客户进行的针对第三方交易(如代收代付资金)的情形。在这两个方面，反洗钱法 草案第19条的表述比较含混。 法律应当更加注重于那些经过律师参与的，没有明显经济目的或合法意图的复杂且不寻常的 大额交易，并且要求律师对客户和受益人进行身份识别。如律师执业中遇到过这样的实例，客户与 律师建立代理关系，向律师事务所账户支付一笔大额律师费后，以一个莫须有的理由，取消正在进 行或尚未进行的律师服务，要求退还大部分律师费，并且要求律师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