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多少蛙声研究.pdf

延安文学 2015年第2期 还剩多少蛙声 田友国 田友国，湖北潜江人。湖北省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 散文 (长《江文艺》《当代作家 北方文学 鸭绿江》 延河》 芳草 等。 了，如溜冰场，他站不住，身体总是失去 重心。于是，四十二岁的时候，他选择了 蛙声是从辛弃疾的笔下流淌而来的。 归隐，便在湖边隐居起来，还种了五棵柳。 当然，蛙声并不起始于南宋，南宋以前肯 有湖，有柳，辛弃疾的睡梦便有了意境， 定就有 了蛙声。蛙声也不囿于南宋时期江 夜夜 “枕澄湖如宝带”了。于是，这片湖 西上饶的带湖，许多地方都有蛙声，辛弃 便开始叫 “带湖”，一直叫到了现在。 疾的出生地金国一定也有。蛙声是一种抒 这是一个夏夜，辛弃疾走在了一条黄 情的曲调。那时候，遍地都是蛙的宣居地， 沙道上。他信步嗅到了稻花香，听到了鹊 蛙随时随地都可以抒情，而且，还可以随 惊、蝉鸣，还有连片的蛙声。随之，他写 心所欲，里合外应。 出了 《西江月 ·夜行黄沙道 口》。那时候， 南 宋， 以及南宋之前，远不止辛弃 宋词 以巍峨的形象 凸显，苏轼是一座高 疾一个人听到 了蛙声，许多人都能听到蛙 峰，峰名叫豪放派 ；柳永是一座高峰，峰 声。但对于蛙声，许多人没有心动，更没 名叫婉约派。辛弃疾也成了一座高峰，与 人能写出 “听取蛙声一片”这样的锦绣词 苏轼并称为 “苏辛”。于是，带湖沿岸的 句，唯有辛弃疾的一次夜行，就写出了这 鹊声、蝉声、蛙声，一起在宋词里协奏， 样不朽的词句，让后来 的人朗诵、细嚼与 至今还在大、中学教科书里鸣唱。 赏析，代代承袭。 历经一千多年，这首词还在传诵， 最初，上饶城外有一片天然的狭窄湖 辛弃疾笔下的蛙还是活蹦乱跳的。在我看 泊，无名。辛弃疾当过官，但官场太圆滑 来，这首词最深得人心 的一句是，“听取 西部散文 ProseofthewesternChina 蛙声一片”。 蛙有肝脏和脂肪，蛰伏之前，它就储藏了 蛙 声并不一定要在闲情，或隐居 的 一 定的养分，等冬眠的时候，便借着这养 状态下才能听到。辛弃疾是听着蛙声长大 分新陈代谢，缓慢地呼吸。也是这个季节， 的，长大后，他飞身跃上了一匹战马，向 农民会依时令翻松土地，准备播种。于是， 南方驰骋，归于赵家王朝了。二十年的疆 便套着一头牛拉犁松土。犁刃很锋利，在 场纵横 ，破斧缺斯，辛弃疾听惯了马的嘶 庄稼地里难免与冬眠的蛙相遇。蛙在休 呜与刀剑声。他有一枚剑胆，也有一颗琴 眠，没有避险的意识，往往会在犁刃下身 心，他提三尺剑，骑在马背上，依然能听 亡。在这种情况下，农民便喝住牛，把死 到了蛙声。这蛙声，有金国的，也有南宋 去的蛙葬在泥地里，并用静默来凭吊它。 的。在他听来，蛙声远 比剑声动听，也比 之后，农民便把犁刃归库，改用锹来松土。 战马的嘶鸣动听。 锹的效率低，全是人力，农民却乐意。农 剑声伴有鲜血的飞溅，腾空的马蹄总 民小心翼翼，一锹一锹翻地，生怕伤到了 会蹂躏生命，而蛙声是生命的一种创造。 蛙 。 辛弃疾善战，但也厌战。有时候，他拔出 “鱼米之乡”不能少 了蛙。庄稼不能 利剑，突然听到蛙声，便会停顿下来，因 少了蛙，“稻花香里说丰年”，便是蛙鸣出 为蛙声是和平的信息，这个世界不能没有 来的。 蛙声。 到了春天，蛙苏醒了。最初的蛙声有 战争会伤害百姓，也会伤害蛙。 点哑，但农民听着觉得亲切。蛙 的喉门软 辛弃疾有个愿望，便是让南宋的蛙声 骨上方有一条声带，雄蛙的口两边还鼓动 鸣下去…… 着外声囊。蛙声发出的信息有许多条，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