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辩平等与法律监督研究.pdf

控辩平等与法律监督 张智辉黄维智 近年来，一些学者对我国的法律监督制度提出质疑，认为法律监督在刑事诉讼中必然影响控 辩平等，从而危及司法公正。本文试从法律监督与控辩平等的基本概念人手分析论证法律监督与 控辩平等之间并行不悖的关系，证明法律监督和控辩平等的基本目的都是为了实现司法公正，不 存在一个否定另一个的问题。 一、控辩平等是特定语境下的平等 控辩平等是现代刑事诉讼追求程序正义过程中提出的一种理念，它要求刑事诉讼程序设计时 应当考量两个方面的内容，即程序对等和力量均衡。 所谓程序对等，是指立法者在刑事诉讼程序设计时，要给予控辩双方参与者以平等的机会，使 双方在庭审过程中都有可能充分地发表自己的主张、意见并提出支持自己主张、意见的证据。程 序对等一般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 第一，程序对等要求程序参与者即控辩双方在刑事庭审过程中处于平等的诉讼地位，程序参 与者应在参与刑事庭审过程方面拥有平等的机会、便利以及手段。就诉讼主体性质而言，控辩双 方都是平等的，分别行使着控诉和辩护职能。控辩平等理念最根本的价值在于赋予被告人以刑事 诉讼主体的地位，保障其以辩护权为中心的各项诉讼权利。无论对被告人予以定罪需要什么样的 程序性条件，在他被依法作出有罪判决之前，他所处的地位和身份都不能与犯罪人相同，这是确定 无疑的。但是应当注意，被告人在法律上基于无罪的地位，是就其实体法上的地位而言的，他在诉 讼程序上仍基于受追诉的地位。 第二，程序对等要求审判者中立。审判者在控辩双方之间保持一种不偏不倚的中立态度，只 依照事实和法律作出裁判。这是尊重诉讼对抗的客观事实，取得对抗者双方共同信任，促使诉讼 抗争得到正确有效解决的关键，是诉讼程序对等的基本要求。沿用罗杰·科特威尔诉讼结构呈现 “三方组合”形态的观点，诉讼法学界一般将理想的诉讼格局用“等腰三角形”或“正三角形”加以 形容。①三角结构的“顶点”是法官，享有裁判权，主持审判活动；“等腰”表示法官与诉、辩双方保 持等距离，无亲疏，以保证公平主持和裁判；“底边”表示诉、辩双方的平等对抗，以维持各种利益间 的平衡。 第三，程序对等要求给予控辩双方同等的机会，即机会均等，并称作当事人对等原则。控辩双 方具有对等但绝不是相同的诉讼权利和诉讼义务，程序参与者不仅拥有形式上的平等参与权，而 且还拥有实质上对等的参与权，控辩双方各自享受一定的机会、权力或权利，履行一定的义务，如 公诉人有控诉权，被告人有辩护权；起诉人负有证明被告人有罪的责任，被告人享有证明自己无罪 ①参见龙宗智：《刑事诉讼的双重结构辨析》，载《现代法学》1991年第3期。 ～76— 控辩平等与法律监督 的权利；双方均有提供证据的权利，质询证人的权利等。同时法院应保障程序参与者平等地行使 诉讼权利，在作出司法处理结果时，司法者应平等考虑各方的主张、意见和证据。 综上所述，程序对等的根本标志在于：控辩双方都有相同的机会来阐述自己的意见、要求和建 议，并可平等地与对方进行质证和辩论；审判方以听取控辩双方的陈述和辩论作为其裁判的依据。 在程序对等前提下，为使辩方在诉讼能力上得以与控方均衡，各国普遍采取了一些措施来控 制控方的权力、保障辩方的权利，以便使双方能够平等地对抗。例如，赋予检察官以客观、公正地 从事刑事追诉活动的义务，并要求其承担证明被告人有罪的责任，从而使拥有侦查能力的一方负 有更多的证明义务。一方面，由于检察官拥有起诉权，并且是代表国家来行使这种权力的，因此他 尤其要对真实性和合法性肩负更多的责任。另一方面，无罪推定原则要求任何人被认定有罪必须 有确实的证据证明，无证据或证据不足不能作出有罪判决。作为国家刑事追诉机关的检察机关， 一旦向法院提出了对被告人追究刑事责任的要求和主张，它就有义务向法院证明被告人有罪这一 结论的成立。如果检察机关不能以充分证据证明自己的主张，即不能将被告人有罪这一结论证明 到法定的程度和标准，法院将直接判决被告人无罪。证明被告人有罪的责任由作为控诉方的检察 官负担；被告人不承担证明自己有罪或无罪的责任；当裁判者对被告人有罪的判断尚存怀疑时，应 作出对被告人有利的解释。无罪推定原则下的刑事证明责任分配使控辩双方的诉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