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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的重新解构 　　［摘 要］ 陈凯歌的电影《赵氏孤儿》主要取材于元杂剧《赵氏孤儿》，但与元杂剧高扬“义士伟大的英雄性”不同，影片张扬“平民真实的凡人性”。影片通过主题的变化、情节的改编、人物的增删、身份、命运的改变等重新设置来完成对人性的张扬。 　　［关键词］ 人性；主题；情节；人物 　　 　　2010年12月4日陈凯歌的电影《赵氏孤儿》在全国各大影院上映。虽然观众对影片褒贬不一，但从影片选取“张扬人性”为视角看，影片是成功的。陈版《赵氏孤儿》主要取材于元杂剧，但不是对元杂剧的照搬，影片挖掘出新的认识和价值――由元杂剧高扬“义士伟大的英雄性”变为张扬“平民真实的凡人性”。 人性是复杂的，影片中英雄也有凡人的人性，坏人也有善良的人性。正如陈凯歌在谈影片创作时说的“这部电影里没有历史，只有人性，没有被历史推着走”。影片通过主题的变化、情节的改编、人物的设置来完成对人性的张扬。 　　一、主题的变化 　　主题是一部作品的主脑，无论是文学作品还是影视作品。元杂剧的《赵氏孤儿》，主题明确――复仇，围绕搜孤与救孤这对矛盾冲突，展现了在忠奸险恶的斗争中程婴的智勇、 韩厥的杀身成仁、公孙杵臼的大义凛然。复仇是赵氏孤儿从一出生就要肩负起的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活着的任务就是复仇。这一主题通过多人口一再强调：赵朔知道屠岸贾要杀害自己时，对妻子说“若是你添个女儿，更无话说；若是个小厮儿呵，我就腹中与他个小名，唤做赵氏孤儿。待他长立成人，与俺父母雪冤报仇也”；临终前他再次强调“待孩儿他年长后，着与俺这三百口，可兀的报冤仇”；庄姬求程婴将孩子带出去时说“你怎生将这个孩儿掩藏出去？久后成人长大，与他赵氏报仇”；韩厥甘愿牺牲前含恨而论“可怜他三百口亲丁尽不存，着谁来雪这终天恨”；公孙杵臼死前嘱咐程婴“抬举的这孤儿成人长大，与他父母报仇雪恨”。赵氏孤儿的父母、韩厥、公孙杵臼、程婴的儿子等前仆后继的牺牲，目的就是为了保住赵氏孤儿的命，让赵孤长大后为赵家及他们复仇。最终赵孤不负众望，为赵家复仇雪冤。而陈版的《赵氏孤儿》却将复仇的主题弱化了。赵朔被刺杀爬回家里见到庄姬时，问她生了么，用微弱的气息告诉妻子，快跑，快跑，一句让孩子复仇的话也没说；庄姬死前，求程婴把孩子带出去时说“将孩子养大，不要告诉他父母是谁，就让他过普通人的生活”；公孙杵臼直到死都未说让孩子复仇，只是说“对得起赵家了”。韩厥和程婴倒是有让孩子复仇的想法，但不是为赵家复仇，韩厥因为屠岸贾伤了自己，想让屠岸贾死。而程婴想通过让孩子在屠岸贾面前长大来羞辱屠岸贾，让屠岸贾知道被一个弱势的人骗了。影片思考的是要不要复仇，为谁复仇。即使赵孤最后找屠岸贾报仇时，也只是说为程婴死去的孩子复仇，而不是为赵家复仇。陈凯歌不是第一个思考“赵孤放弃复仇行不行”这个问题的人，2003年人艺版的《赵氏孤儿》就已经思考并以赵孤不复仇为主题。 　　二、情节的重构 　　电影在元杂剧基础上对情节做了几点改动，效果不一。??(1)增加了屠岸贾弑君的情节，凸显屠岸贾的狠毒，增强了影片的冲突和张力；??(2)屠岸贾杀赵盾父子与赵盾父子的傲慢，飞扬跋扈有关。将人物放在具体环境中解读人物性格，有艺术性；??(3)韩厥未死，使故事后半部陷入四角张力中；??(4)程婴成为屠岸贾的门客由被动变为主动，使复仇主题变得很纠结，人性更突出；??(5)程婴让赵孤见到画卷而为赵孤讲身世变为由韩厥、程婴共同告诉赵孤身世，但赵孤没信，屠岸贾将自己的怀疑告诉赵孤后，赵孤才信，这点有些意味深长，好人的话不信，坏人的话却信，赵孤似乎有点不分是非的意味，但更符合故事情节的发展，有可信性；??(6)赵孤对屠岸贾的态度，角斗中彰显人性的复杂。几点改变都是为了表达主题、塑造人物复杂的人性而服务的。 　　三、人物的设置 　　影片中，增加了程婴妻，张扬其母性；程婴身份变为与赵家不熟识的草泽医生，突出这个小人物的担惊受怕与矛盾，他对妻子及孩子的爱；弱化公孙杵臼、韩厥的英雄形象；弱化屠岸贾的暴行，展现其有善良的一面。对人形象的重新设置，更好地突出了人性的复杂。 　　??（一）走向平凡的英雄们――程婴、公孙杵臼、韩厥 　　赵氏孤儿的故事自流传起，三人的形象就因不断被美化而愈显高大，他们不单是赵氏的拯救者，更是拯救整个民族的英雄，他们甘于牺牲救孤的精神，成为君主教化臣子的思想楷模。每到民族危亡时，他们的名字就不断被提起，赵氏孤儿的故事也不断被搬演。目的是为了宣扬民族意识，激励忠臣。宋高宗始，给三人加封号，并在临安设立祚德庙。他们在人们心目中已经近乎神了。 　　元杂剧中程婴集义、智、勇于一体。面临屠岸贾全城搜孤，为了救赵孤他机智地想到了有正义感的公孙杵臼。找到公孙杵臼后程婴甘愿用老来得的儿子换赵孤的命，并建议由公孙杵臼出首告发，而公孙杵臼在分析了两人年龄后决定由程婴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