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山文化玉器技术与中华文明的形成-CUHK.PDF

红山文化玉器技术与中华文明的形成 邓聪 刘国祥* 内容提要：玉器开料技术是玉工艺制作的基础。东亚有上万年玉器工艺的历史， 其中玉料开片技术至少包括有：打击、砂绳切割、锯片切割、轮盘切割（砣具）和金 属弦切割等开片技术。在中国软玉开片工艺中，尤以砂绳切割、锯片切割及轮盘切割 技术先后流行，被视为玉器开片的三部曲，在不同时期和空间，产生了重要的作用。 本文初步探索了红山文化中玉器生产技术的体系。其中重点之一指出宁省牛河梁 Loc.2ZIM27 勾云形器上，确认有对向锯片切割的痕迹，是中国新石器时代玉器中同类 技术中较为显著的代表。从红山文化玉器中发现锯片切割生产大型玉片技术，对中国 玉器技术史探索有很重要的意义。我们初步认为这发现可能对龙山文化以至三代大型 玉器锯片切割开料技术的源头考察，提供了重要的线索。 关键词：红山文化 龙山文化 砂绳切割 锯片切割 一 研究目标 公元前 3500 年至公元前 1500 年是中国史前至夏商间玉器文化最繁荣的阶段。从 中国东北以至南部地区珠江流域，西至西藏的东边地区，在此时期都已被笼罩在玉器 礼教的社会范围，可以说是中华大地大部分地域，都在此时进入东亚玉文化圈的范 围。最近王巍指出：“在研究中华文明起源过程中，我深深体会到，玉器在中华文明起 源中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离开玉器，就无法深入研究中华文 1 ”本文目标是尝试从玉器工艺角度 明。研究中华文化更离不开对中国玉文化的研究。 作切入点，探索玉器在中华文明起源过程中的角色 由袁靖主持中华文明探源工程（二）“第I期经济技术（公元前 2500 年～公元前 1500 年）”课题中，2006 年我们曾就三代玉器中特别是二里头玉器和绿松石工艺做了 初步研究，其中曾指出：“在国家形成初阶段，社会结构肯定会出现很大的变化。由国 家专制集权体系下所管辖的玉器作坊活动，更可能集中反映早期国家的政治、军事或 祭祀等活动中对玉礼器的特殊需要。2 ”强调了在历史时期国家政治对玉礼器操控的重 要影响。然而三代的玉器并非是从天而降。自夏代以来对王权为核心的玉礼器文化的 渊源探索，是中国古代文明探源的一个重要课题。新石器晚期玉器以红山和良渚玉器 最为著名，都是探索三代玉器文化来源问题的重要根据。 由于在时间上的制约，本论文以红山玉器作为研究中心作深入考察，而良渚文化 玉器方面的探索，将由另文交代。本文研究对象，以内蒙古东南以至辽西出土的红山 玉器资料为主。近年淮河凌家滩遗址第五次发掘甚为丰富，其中 07M23 就出土两百多 * 邓聪：香港中文大学，刘国祥：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 3 件玉器 。据张敬国指出，一些出土玉器与红山玉器“斜口箍形玉器”相似，更且红山 与凌家滩都出土过双手摆置于胸部的玉人，显示两地间玉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本课题中也曾实地考察了凌家滩遗址出土的玉器。此外，第I期探源工程中我们曾初步 开展了对二里头文化相关玉器和绿松石嵌片工艺的研究。2008 年 5 月间，笔者邓与许 宏博士一同考察了除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及二里头工作站所藏二里头时期玉器 外，更进一步整理了洛阳工作站、洛阳博物馆所藏二里头时期的玉器。当然，对二里 头文化的探索，也不能规限于中原的地域，如中国西北、西南以至越南红北部河流 域，都反映了二里头文化影响所及，已到达东南亚大陆的北部。有关二里头文化相关 玉器的观察成果，有待今后其他专刊中的报道。 二 研究方法的探索 1. 过去成果及问题 20 世纪初期一些红山文化出土的玉器，就相继流入欧美的博物馆中。著名玉器专 家韩斯福（S.H. Hansford ）曾探索红山玉器的鸮，认为是具有新石器时代工艺的特色 4 。我国有关红山文化中玉器工艺的讨论，大体上是 80 年代红山文化中发现玉器后才 开展。然而，目前红山玉器工艺探索的困难，既有来自红山玉器本身的特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