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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政治之中 -----亚里士多德对政治本真含义的揭示 摘　要:人天生是一种政治动物,这里的“人”是作为城邦主体的公民的伦理存在;政治是人类的基本生活方式之一,其最高的主题是美好的生活,即幸福:这是亚里士多德政治哲学的主旨所在。他在前人理论基础上,立足于希腊城邦的现实来阐发其政治哲学。作为天生政治动物的人,就是指一个城邦当中拥有政治权利的公民。城邦自然生成的过程,贯穿着人的对作为最高善的幸福的追求的天性;只有在城邦当中,人的许多本质属性才能真正得到展现,城邦是人之为人的前提。 关键词:亚里士多德;古希腊;政治哲学;城邦;公民 　　古希腊尽管已经离我们相当遥远,但它仍以其非凡的智慧和成就对现代人进行着警示和提醒,这种启发是多方面的,也是对当代人类而言至关重要的。政治或许是其中最应引起我们注意的一个领域:在古希腊作为人的基本生活方式的政治在近代以来逐渐变成了一少部分人的事情,变成了一种职业———这应是我们当代“政治碎片化”问题产生及其各种不良后果形成的根源所在。在这里发掘古希腊政治哲学的遗产应是我们解决这些问题的重要理论根据。在此即对古希腊政治哲学集大成者的亚里士多德的思想进行相关的探讨,以期对理解现代政治问题和困境能有所帮助。 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哲学就是要在城邦共同体中构建一套合理的规则与制度,以维持城邦生活的和谐,从而达到人们追求至善生活的目的,即通过城邦的政治设计确定人的伦理存在,实现人的内在价值。在《政治学》开篇不久,亚里士多德就明确提出了人类自然是趋向于城邦生活的动物,或者说,人类在本性上正是一个政治动物[1](P7),并在其《尼各马可伦理学》中也曾提出过“人是政治的存在者,必定要过共同的生活”[2](P278)。政治学就是探讨人如何在城邦共同体中生活的学问。对于亚里士多德而言,生活在政治之中,是人之为人的根据所在的本质展现,这是对古希腊政治哲学基本精神和理念的高度提升和概括,可以看作是亚里士多德政治哲学的主旨所在!一、作为对城邦生活反思的政治亚里士多德生活的时代(公元前384年———前322年)已经是希腊城邦面临衰落的时期,其最重要的社会特点是希腊文明的没落,希腊化时代的开始。希腊城邦是由一个中心城市同周围不大的一片乡村区域而组成的,其疆域不大,人口也不多。希腊由于其特殊的地理环境,存在许多分散的城邦,这些城邦又向外殖民,建立许多新的城邦,古希腊就是由几百个这样的城邦组成的。这种城邦源自于家庭,并经由胞族、部落发展而成,是一种团体之间结合而形成的联合体,组成城邦的各团体之间保持了相对独立的风俗习惯和宗教信仰。[3](P107-122)这种城邦指的是一种公民共同体,而不是一个地域概念,是人的本质得以实现的场所。在此我们首先需要明确古希腊城邦社会各阶层的实然状况:希腊城邦一般由为数甚众的奴隶和自由公民社会组成,而自由公民社会又可以分为“上层少数”和“下层多数”,上层少数主要为“富户”(资产阶级),也包括“贤良人士”、“著名人士”(贵要阶级)或“高尚人士”,“下层多数”主要指“群众”,即“平民”,其中还有一些失业失产的“群氓”[1](P141)。在古希腊,各个城邦之间战争频繁,各邦对于公民权的资格作出了严格的限制,法律只保护拥有公民权的人,外邦人一般得不到公民权,处于敌对状态的公民一旦来到对方城邦,不是被处死,就是被卖身为奴。在这种现实状况下,一个人只有生活在城邦中才能真正成为人,才能享有城邦中的各项权利,才能得到城邦的法律的保护,人与城邦之间存在着一种血脉相连的关系。还有一点是非常重要的,城邦是一种伦理共同体,这种伦理共同体的最集中体现就是其成员共同的宗教信仰和追求:伦理作为一种交往规范体现的是分享着同一个至高存在(如图腾)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对于其他信仰者而言则根本称不上是一种人的存在。因而在古希腊,“人”在很重要的意义上是一个体现着神性的伦理概念。希腊城邦的历史和社会阶级状况是构成亚里士多德政治理论事实上的背景。希腊城邦制度的衰落自柏拉图时代就已经开始了,但到了亚里士多德时代达到高潮。希腊(尤其是雅典城邦)精神一改其积极向上的蓬勃理想主义,趋向于务实的现实主义,这种状况在亚里士多德的哲学中得到了很好的体现。残酷的现实使这位哲人不得不打破幻想的牢笼,着眼于现实的分析和研究工作。因此亚里士多德的政治理论一个很明显的特点就是基于对柏拉图政治理论(主要体现在《理想国》中,亦涉及《法律篇》)的批判性分析,这在《政治学》中体现得十分充分。究竟该如何看待这两位哲人政治(哲学)理论的关系呢?德国18世纪末浪漫主义运动先驱者施莱格尔(F·Schlege,l 1772-1829)提供了一种重要的启示:“一个人,天生不是一个柏拉图主义者,就是一个亚里士多德主义者。”[2](《序言》)从思想史的角度看,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确实代表了人类思想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