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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仲予章草书法集》读后 《莫仲予章草书法集》读后 钟东 余结缘于书艺,亦有年矣,虽未有成,而好 之痴之乐之者不减.近二年临习章草,于章草之 难,略知一二.有幸从陈永正老师闻知莫仲予先 生,复于展厅,画册零星观其法书,虽未拜望其 人,而心甚敬仰.睹其章草书法集,卓然成 家矣,为之欣忭,为之倾倒.今将赏会之感,陈 之于此,供同道分享. 一 ,天趣:融合了性灵的技巧 “艺海无涯”,书法艺术是没有止境的.然 而,书法还是有境界的区别.大致说来,有五个 层次: 写技法.书法,作为与诸种传统艺术具有共 同特点的地方,对每一个从事的人都要求在初始 阶段便必须掌握技法.书法在诸种传统艺术中其 技法的训练又有独特的地方,这是由它的线条与 空间依附于汉字而决定的书法的技法训练,是 书法艺术殿堂中的第一重门,就象寺庙的山门, 不入其门,焉窥其奥.技法以精到,丰富,自 然,熟练为尚,因而需要功力陈永正老师曾在 不同场合提倡青年书法爱好者注意将线条写到精 确,那是书法学习最起码的要求.目前,相对于 老一辈的书法家,青年人大多有着浮躁与浅薄的 通病,没有N6’认真的研究与继承古代丰富的技 法.这尤其表现在对传统技法的忽视,仅凭一点 不可靠的才气玩弄笔墨.这将是书法的堕落,必 将走向俗流. 写功力功力也即功夫,启功先生说”‘功 夫’是’准确’的积累”可见,功力就是前 一 阶段技法训练恒常持久的,精确正确的积累 尽管有人提醒人们不要只满足于功力,认为功力 是对技巧的淡化,但功力对一个书家来说,依 然是登上艺术殿堂过程中必不可少的阶梯.但功 力与巧的积累,必由之途是无间临池.功力又分 几个不同的境界:熟巧,生涩和老辣,熟而能 生,生而复熟,最后臻于老. 写学养.得技法,出功力而无学养,终究不 免匠俗之气.故书外之功,为识者所重.古人 云:”汝果欲学诗,功夫在诗外.”学诗需诗外 功夫,学书更是需要书外功夫:书法是中国传统 艺术中最为娇贵的花种,要想让她艳丽迷人,永 不衰残,就需要不断从生活,学问,姐妹艺术去 《岭南文史》二00二年第二期 吸取营养⑧.莫仲予先生精于诗歌,乐律,篆 刻,其所为静默之诗歌,无声之乐曲,可作金石 昧的书法艺术,不就一精而旁通,单纯而又丰富 了吗?这就是书法家风范,是书匠们所难以企及 的境界. 写性灵曩.书艺为万物灵气所宗,卫夫人叹 “自非通灵感物,不可与谈斯道”⑤,王羲之 说:”夫书,玄妙之伎之,若非通人之士,学无 及之.”@奥妙之处,非关学问而不能离乎学 问,非关书本而不能离手书本,最终却要以性灵 为主宰,才可看见勃勃生气.技法与功力只能帮 助人理解书法之形体,学问修养也只能帮助人明 白书学之道理,书法的目的还不止于此.书法, 是在极为精确地继承传统的前提下,通过书写汉 字来表达书法家个体性灵的一种高难艺术.书法 艺术的妙与难能,就在于借传统写性灵,笔笔有 古人,笔笔有自我.前人每叹有古人则无我,有 我则无古人,章草更难古今融和,而观乎莫老章 草,我知其无难. 写天趣.性灵之至妙,就是天趣.天趣即是 得规矩而忘乎规矩的境界,也即是自然之趣,不 求工而自然精妙,从心所欲不逾矩.白沙先生曾 提倡”法而不囿,肆而不流,拙而愈巧,刚而能 柔”,以及”纯任天机”,就是对那种境界的形 容.所以能得天趣,就是已经将古代的法帖与自 己的性灵交相融合,性灵通过老而熟的传统技法 自然而然地表现出来.此种境界,正如唐孙过庭 所说的”通会”,”通会之际,人书俱老”.⑦ 我认为莫仲予先生的章草已经达到天趣自然 的境界. 二.生命:灌注了传统的自我 作为社会的人,任何个体的精神生命都离不 开文化演进的时间与空间二维向度的定位,而这 种定位直接表现为传统性和现代性对这个个体艺 术精神的影响.传统性与现代性本来是一个精神 生命体内部组合的必然构成,是矛盾的两个方 面,然而,它们却经常在艺术家的精神生命中表 现出冲突.最明显的莫过于如何处理继承与创造 之间的矛盾,在书法艺术中就表现在有”古人” 与还是有”我”之间的选择. 因为书法的创造,是从临摹前人作品开始的; 而与此同时,他又生活在当代.于是,书法家在 对待传统与现代的取含,就给他在书法艺术的品 性定了位.那么,如何看待传统? 现代书法,意在从传统性中走出来,进入到 ?粤海翰林?SCHOLARSACTIVITYINGUANGDONG 现代艺术的语境中来与各种其他视觉造型艺术对 话,这是一种值得欣赏的创造性,现代性书法的 尝试.据我所知,象上世纪八十年代邱振中老师 在北京展出的《最初的四个系列》这样的现代书 法是对书法现代性的认真探讨,而邱先生本人却 十分重视传统,对传统浸融极深. 相对而言,就是对古帖的临摹.临摹的标准 是逼真,也即酷似原帖.然而有意思的是,历代 临右军《兰亭序》,没有一个与冯承素,褚遂良 一 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