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悯普世情怀 物化生存体验.docVIP

悲悯普世情怀 物化生存体验 　　 摘 要：本文通过对鲁迅和张爱玲小说中食物描写的比较，揭示出他们在人文精神上的传承，还原了中国社会的生存本质及其隐性的嬗变，体现出两位作家的普世情怀和对“人”的期望。 　　 关键词：鲁迅；张爱玲；食物描写；传承；隐性嬗变 　　 　　 鲁迅和张爱玲的创作都对现实生活进行了深刻的解读，并形成了隐性的精神传承。在他们的创作中，对于食物的描写不可忽略，“食物”或如一面镜子反映世态人情，或呈现出独特的意象色彩，并在普世情怀的精神传承中彰显中国社会的生存本质及其隐性嬗变。 　　 一、真实表象下的哲学思考 　　 鲁迅和张爱玲作品中的食物体现的是与外界社会的一种联系。鲁迅笔下的食物基本上是浙东村镇生活的写照，是对下层社会生存困境的真实描摹。在茴香豆和劣酒（《孔乙己》）、蒸干菜和黄米饭（《风波》）中体会到的是贫穷与逆来顺受；从人血馒头（《药》）和“祝福”之礼（《祝福》）中看到的是残忍与愚昧；而《伤逝》里的食物线索：从两人一起做饭到吃不饱再到子君离去，仅留下一点死气沉沉的剩余，映照出他们从相爱到厌倦直至分手的感情线索。而张爱玲笔下的食物则浓缩了上海小市民的生活状态，呈现出人生的无可奈何。《封锁》中的菠菜包子和熏鱼、《桂花蒸?阿小悲秋》里的面疙瘩展示的是小市民的苦中作乐，这也是小市民的生存哲学；《十八春》里一系列丰富且妥帖的食物表象，既是上世纪30至40年代上海普通市民生活的写照，又与人物的命运相辅相成，不同的食物勾勒出不同时期的情感历程和心理状态。从以上可见，这些食物如同一面清晰的镜子反映生活，它们是文本整体中不可或缺的元素。 　　 两位作家作品中的食物表象，往往构成文本中的隐性层次，补充着对于“你往何处去？”的哲学思考。鲁迅以《药》启问，形象鲜明的“人血馒头”，是小说中的显性层次，凸显革命者（夏瑜）、看客（茶馆中人）和吃名教者（康大叔、红眼睛阿义）前往不同去处的冲突（革命者为国为民、看客为找乐子、吃名教者为利益）；至《孔乙己》、《祝福》，食物表象虽并不明显，却借由茴香豆和劣酒带???的自我麻木与荒谬的“祝福”崇拜释放出更为残忍酸楚的气息；食物当然不会是涓生和子君（《伤逝》）的去处，被爱情蒙蔽的他们也看不见现实生活巨大的破坏力，但随着经济的困窘和食物的缺乏，爱情也便烟消云散，突显出“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伤逝》）的哲理；底层人民与上层贵族不可逾越的食物界限（百姓吃的是榆叶和树皮，学者食面包，官员品尝牛肉），大禹功成名就后讲究的饮食，《理水》一文用繁多的食物表象掐灭了一切前进的可能，人被禁锢和腐蚀。关于食物的描写深化了作家的主题意识，在命运和生存的二元对立中发出“惟‘黑暗与虚无’乃是‘实有’（《两地书?四》）”的疑虑。 　　 廉价乏味的菠菜包子，是吕宗桢（《封锁》）用来对抗思想的工具。因为不愿意去思考他千疮百孔的生活，借着机械的咀嚼动作，便可以阻碍思想的波动和震颤。菠菜包子就是吕宗桢往之何处去的起点和终点，是对于贫乏人生的注释，无法摆脱也无比依赖。其后的作品，无论是《桂花蒸?阿小悲秋》里稀薄的面疙瘩，《小艾》中落了灰的红烧肉，还是《十八春》里淡而无味的五香豆干和荸荠，对于人生的可能性都给出了同一个答案：由于外界的力量和自身的软弱，人生往往被限制在狭窄的范围内，所以可掌握的只有当下。可以说，张爱玲从早期作品《封锁》就停止了对于“你往何处去”的发问，她站在鲁迅的肩膀上，直面人生。 　　 二、食物意象中的不同内涵 　　 鲁迅和张爱玲笔下的食物也呈现出各具特色的意象色彩，由于两位作家对人生和社会的哲学思考有所不同，所以食物意象中的内涵有一定的差异。在鲁迅作品中，基本意象如饭菜（《狂人日记》）、人血馒头（《药》）其可能性意指为被戕害的灵魂；明明应该很烫却显得很冷的包子（《示众》）和花生米（《孤独者》）意指世态炎凉、人情冷漠扭曲；《理水》中不可混淆的食物界限象征着严密的等级制度，大禹治水成功后讲究的饮食则是英雄的变质。在张爱玲笔下，菠菜包子（《封锁》）、油炸花生（《年轻的时候》）意指庸庸碌碌的人生；糖炒栗子（《留情》）、花生米（《沉香屑：第一炉香》）、零食（《连环套》）、糖核桃（《红玫瑰与白玫瑰》）这些基本意象代表着类似零食的感情及生存状态；“结结实实的饭”这个意象在《红玫瑰与白玫瑰》和《怨女》两部小说中为作家所强调，因为这是张爱玲心目中对抗和缓解生存困境的唯一办法。由上可以发现，两位作家笔下的食物意象分别呈现出深刻沉重（鲁迅）和犀利质朴（张爱玲）的不同，这种差异来自于两位作家不同的情感表达。 　　 鲁迅笔下的食物散发出浓烈的血腥气息，因为食物的意义最终停留在“人肉”上。狂人（《狂人日记》）在不知是饭菜还是人肉的疑问中，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那些浑浑噩噩的国民表面上吃着千年不变的饭菜，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