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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万借读名校,压垮自称“高考个体户”花季少年
12万借读名校,压垮自称“高考个体户”花季少年
为了儿子将来能有大出息,贫穷父母不惜卖掉住房,花费12万元让儿子借读高中名校。可是,儿子却觉得心无所归——同学不当他是同学,老师不当他是学生!没有归属感他就像个散兵游勇,孤立于群体之外,悲情地自称“高考个体户”,他唯一任务和目标就是完成父母心愿和理想。在被歧视被漠视被鄙视煎熬中,他苦苦挣扎。最终,强烈自卑心理和巨大精神压力让他崩溃……
压力山大,少年中考失常
今年47岁邱家林和妻子郝雪华,原本住在沈阳市沈河区山东庙小区一个40平方米普通住房里。邱家林在沈阳南塔鞋城干搬运工,妻子在大西菜行受雇卖肉,儿子邱启达在读书。这个家虽然清贫,却也温暖幸福。
可是,这对30多岁才有孩子贫贱夫妻,虽只有初中文化,却有个大理想,就是让儿子读中国最好大学。为此,再苦再累他们都认了。为了给孩子交补课费,他们还是要经常向孩子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伸手。
2009年7月底,是邱家林最得意时候,因为儿子考上了沈阳市最好初中——沈阳市雨田中学。由于不属于本学区,他得花5万元钱。他借遍亲友才凑够了这笔钱。
懂事邱启达明白父母苦心,学习非常用功。
有一次,邱启达病了,发着高烧,仍不肯休息。班主任赵老师把他叫到办公室,劝他回家休息两天。他不肯,赵老师看他烧得实在厉害,就要给他父母打电话让来接他回家。邱启达哭着阻止老师给他父母打电话,并求老师一定不要让他父母知道他病了。赵老师很不解,再三追问,邱启达才哭着说明了原因。
赵老师至今都无法忘记邱启达当时描述:有一天,参加学校运动会后没有晚自习,他早了两个小时回家。他突然到家,令父母手忙脚乱。他嚷着饿了冲到饭桌前,惊呆了。父母吃菜是拌芹菜叶和白菜蘸酱,米饭都馊了。他当时就急了:“你们就吃这个?”母亲忙说:“启达,你饭菜在锅里,我给你热去!”邱启达哭了,心疼地对父母说:“你们那么累,吃这个怎么受得了?”
母亲拍了拍他肩:“孩子,爸妈无能,挣不到很多钱,可你上学需要钱,周末参加补课班需要钱,你考上雨田中学5万元也是借。我们只能这样啊!”他更急了:“那我和你们吃一样饭菜,我周末不补课了,中午在学校不吃肉了,这样你们就不用这么苦了。”
这时,父亲生气了:“儿子,你说什么浑话!不补课,能考出好成绩吗?不吃肉,营养能跟上吗?你要是考不上好大学,那咱们一家人心血就都白花了,我们苦也白吃了……”
那天,吃着母亲做小灶,邱启达再也吃不出往日香味。晚饭后,父亲又走了,去建筑工地扛水泥。母亲也走了,去给饭店串羊肉串。要知道,他们已经工作一整天了……
讲到这儿,邱启达看着老师:“您说,我能因为发烧就回家休息吗?那我对得起辛辛苦苦父母吗?”
目送邱启达回教室,看着他寂寥背影,赵老师眼里一片濡湿。
此后,邱启达更用功了,甚至吃饭时候他都在看书。可是,他成绩在班里也就是第十名左右。如果以这样成绩参加中考,是考不上省实验和东北育才这样名校。
在中考考场里,邱启达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据郝雪华讲,儿子中考那两天,她和丈夫都请假来陪考。他们像多数家长一样,孩子在里边考,他们在外面等。儿子考完第一科从考场走出来,她就发现他脸色很差,低着头,看到她时,又笑了。等考完最后一科出来,邱启达手都在抖,他搂着母亲,声音里满是寒意:“我考不上实验、育才了,可能连二十七中和一中都考不上了……”说完,他推开母亲跑了。
借读名校,少年苦不堪言
2012年7月11日13时整,沈阳市中考结果出来了,邱启达分数是659分,这个成绩,让邱启达无地自容。
知道结果那一刻,全家人都傻眼了,谁也没说话,只能听到彼此呼吸声,因为以邱启达平时成绩,就算考得再差,上一中这样二档省重点是没有任何问题,可结果,他这样分数只能上第三档省重点高中。
邱启达舅舅郝克明是市政府一位副处长,是这个家最有文化和见识人。他过去拥抱着邱启达想给他点安慰。
一直铁青着脸邱家林腾地站起来:“没什么好商量,启达是考试失常。我和他妈早就商量好了,只要他分数不够东北育才,我们就花钱送他借读。听说得十多万元,我俩决定卖房子,儿子要是没有出息,要房子有什么用?现在是拎着猪头找不着庙门,克明,姐夫求你了,你得帮我这个忙。”
郝克明觉得姐夫姐姐太疯狂,他拒绝了。可姐姐声泪俱下地说:“我和你姐夫这辈子活得窝窝囊囊,如果我儿子长大了还让人看不起,那我活着还有啥意思!只要能供启达考上好大学,我就值了……”
看着姐姐眼泪,郝克明只好答应了。
2012年7月18日,邱启达被第三档省重点高中——沈阳市第五中学录取了。他分数,比父母一直期望东北育才高中公费727分录取线低了68分,比东北育才高中自费线718分还低了59分。
运作借读名校这件事是很难,郝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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