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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工城市定居意愿研究述评 　　摘 要：推进农民工市民化是新型城镇化的主要任务，提高农民工城市定居意愿是影响农民工迁居的关键环节。从农民工迁移定居的基本事实、理论研究框架和研究方法以及影响农民工定居的因素等几个方面对既有文献进行梳理。文献回顾表明，进城农民工中近四成定居城市意愿强烈，三成左右在定居与返乡之间摇摆；定居意愿研究呈现多学科交融态势，Logistics类回归分析是主要定性分析工具；影响农民工定居意愿的因素可归结为经济、社会、制度、心理等诸多方面，其中非经济因素重要性在逐渐上升。采用纵向面板数据，提高全国代表性城市调查数据利用效率，多角度引进心理学和行为经济学研究方法和视角，以家庭为主要分析单元是未来研究的努力方向。 中国论文网 /4/viewhtm　　关键词：农民工；城镇化；市民化；定居意愿 　　中图分类号：F323.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107（2017）05-0021-08 　　引 言 　　“农民工”是中国城镇化进程中一类特殊的、身份与实际职业相悖离的社会群体[1]。纵观世界各国的城市化发展史，进城农民身份与职业背离的“半城市化”都是快速城市化过程中存在的普遍现象[2]107。早期工业化国家由于人口在乡城间转移无制度障碍，劳动力的乡城迁移和留城定居并未被分割成两部分，流动人口城市生活的物质条件改善相对容易，而社会心理方面的隔阂消除则经历了较长的时间[3]。20世纪中叶发展中国家的“半城市化”，则表现为物质上大城市外围非法棚户区的聚居，精神上贫困文化的形成，以及制度和心理上与主流社会的疏离[4-5]。我国20世纪90年代以来农民工进入城市，成为城市化建设的主要力量，但是经济收入、居住条件、社会保障以及文化认同方面的差异，使得大多数农民工没有被界定为城市居民，不仅在物质条件上处于“半城市化”状态，在心理上也对城市产生疏离感，无法有效融入城市的社会、制度和文化系统中[6]。农民工在实现乐业的第一个环节后却无法完成第二个安居环节，这种迁移过程的割裂不仅加固了中国农村劳动力长期以来的“候鸟式”城乡流动模式，也偏离了非农化、城市化和市民化三位一体发展的目标[7-8]。 　　根据2016年中国农民工监测报告，全国农民工总量为277亿人，而外出农民工就达到169亿人，其中绝大多数农民工的就业地指向城市。中央城镇化工作会议指出，“有序推进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把推进人口城镇化特别是农民工在城镇落户作为城镇化的首要任务”。如何将农民工迁移的两个过程有效衔接，使其定居并真正融入城市是我国城市化进程必须加以解决的重点问题，研判农民工定居意愿是其中的关键环节。国内外学者已经从经济收入、社会发展、人口流迁、人地关系、心理调试等多个角度对农民工定居意愿的产生、发展、演化、影响及干预等方面进行广泛而深入的研究，并形成了诸多成果。 　　一、农民工城市定居意愿的基本情况 　　根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中国城镇化率从2011年起即超过50%，进入城市化社会。然而城市人口数据中存在相当程度的“虚高”成分，约有15%的城镇居民为在城市居住6个月以上的农民工，他们并非是真正的城市定居者[9]。“定居城市不是所有农民工的选择”这一观点国内学术界已达成一致，但是就“到底有多少农民工愿意离开农村”问题仍存在争议。 　　一派观点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农民工的定居意愿逐渐增加。一份早期的研究表明，自1990年以?斫?城务工的农村劳动力约有20%会选择成为定居性迁移者[10]，2003年的一份全国性调查发现，约46% 的农村流动人口愿意进入城市居住[11]，2008 年山东、陕西、吉林、浙江四省的数据分析发现，63%的农村进城就业人员倾向于留居在城市[12]。然而与上述结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一类研究结果表明农民工的城市定居意愿比例比较稳定，大致在20%～30%之间波动[13-15]。还有学者认为，农民工的定居意愿从时间序列上看是处于在波动中上升的趋势，而引起波动的原因是受到国际和国内宏观经济不断变化的影响[16]。 　　从时间序列的维度来解释现有研究之间的巨大差异是有一定的道理，但并不足以对这一现象进行全面的阐释。除了由于学者们对定居意愿的度量方法、度量指标和研究对象选择不同，调查的时间、地点、样本、指标等各个方面的非统一化使得研究结论并不具有一般性和可比性之外，农民工群体由于个体异质性，实际上存在三类群体，即留城派、返乡派和摇摆派。通过对当前已有文献及相关数据的分析，有较强留城意愿的人数比率应该在35%～40%左右，还有30%左右的农民工在留城与返乡间摇摆不定。定居意愿经验调查比例上的差异，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三分之一摇摆派的态度。因此，在理顺劳动力迁移理论体系的基础上，探究农民工城市定居意愿的影响因素，从而不断深化经济体制及各种